歪头，开口确认她的身份。
“对，我是嫦曦，广寒之主——嫦曦！”
头戴月冠的嫦曦轻挥云袖，月华便如银纱般漫过深宫，将她裹在一片清辉里，宛如从神话中走出、执掌月亮的绝代仙子。
但在这仙气飘飘的背后，菲却看见了一片属于腐朽的本质。
“后世的修行者啊，能否告知我现今正值何年何月，那祸世的诡异，又是否卷土重来？”
嫦曦挥洒一片月光，将悬在空中的冰棺隐入朦胧月辉当中。
棺中乃是她生而为人的尸身，纵使早已腐朽成一堆枯骨，可依旧是她的前身无疑。
嫦曦还没有那种堂而皇之将自己尸身展示出来供他人欣赏的癖好。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驭诡者？”
只是，与嫦曦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她原以为在听到自己的姓名与身份后，眼前这只小小的修行者会表现得诚惶诚恐又激动难耐。
毕竟她可是广寒之主，镇守星空的“仙”！
结果没想到，这只未经允许误闯广寒宫的女童，竟是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这无疑是一种大不敬的亵渎！
嫦曦心中只觉好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行，若是换成别的修行者，恐怕会当场叫其付出代价。
毕竟道行越高的修行者，人性便越是残缺扭曲，言行举止尽皆贴近自身所驾驭的鬼物。
唯有她们这种得到天尊恩赐的幸运儿，方能锚定自身的人性！
只可惜，就算锚定了人性，现如今的自己也早已不能称之为人了。
充其量，只是个有着自我意识与理性的鬼物！
“小家伙，你……”
原本还想仗着老前辈的身份好生说教一番，可很快嫦曦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此刻，她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曾经那属于天尊不可思议的神迹。
再看那被她视作稚拙后辈的小小女童，周身竟骤然腾起炽烈血焰，深红火舌所过之处，她每落一步，脚下便有猩红彼岸花破土而出，妖异绽放。
那气息灼热得惊人，比记忆中象征煌煌刚正的骄阳还要浓烈数分，几乎要将周遭空气都灼烤得扭曲！
许是因为不再为人的缘故，热浪席卷铺面，嫦曦忍不住挥动月辉隔绝那令她倍感不适的灼热，一双凝着清光的美眸豁然睁大，连瞳孔都控制不住地轻轻震颤。
“你、你……”
嫦曦就像见了鬼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肆意燃烧血焰，那力量霸道煊赫，足以压过世间所有修行者，更能轻易磨灭诸般鬼祟！
就像，当初的天尊大人一样！
“岳……武天尊和你是什么关系？”
既然嫦曦还有自主意识，那么接下来的交流就方便多了。
菲懒得多费那个口舌解释，她所修正的真魔化血通天不灭经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多时，破败的广寒宫深处。
“原来是这样，你和武天尊都是外来者……”
知晓了一切的原委，嫦曦神色无比复杂。
菲并未隐瞒她，或许说她根本不在乎，直接表明了自己外来者的身份。
许是因为曾经同武天尊有过接触，早就从他口中知晓了一些不为世人知悉的隐秘，嫦曦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骇欲绝。
“所以说，到头来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吗？”
嫦曦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然此话倒是引起了小魔女的注意。
“你知道？”
“知道一些，天尊临走前曾说过，我们世界的浩劫，是因另一个域外妖魔的世界而起，我们所做的一切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当时的他也无能为力。”
嫦曦努力回忆着关于武天尊的一切。
在她们那个时代，武天尊其实并不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