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断绝克莱因家的血脉?你们会为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的,总有一天,后代子孙将会重新建立家业,重拾克莱因家的辉煌!”
他无情发出嘲笑,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克莱因家在外开枝散叶,只要隐藏起来,根本不是区区新皇派所能剿灭的!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你死后,魔王大人会借助你的尸体施展血脉诅咒,隔空咒杀你们克莱因家的所有血脉,无论他现在是不是这个姓氏。”
克莱因蓝染面色一僵,倏地扭过头恶狠狠注视着那道双手抱于胸前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魔影。
“是你!都是你!万世基业尽毁于你一人之手!我们克莱因家死去族人的怨念,都将施加到你一人之上!”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克莱因却是个另类,他恨不得生啖这个罪魁祸首的血肉,拉他九族一同下地狱。
“你说话!说话!”
然而,面对他临终前那回光返照般的歇斯底里,陆安不过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仿佛在看一条路边狺狺狂吠的野狗,所谓的犬吠不过是被车轮碾死前无力的哀嚎。
或许这种时候,可以来根火腿肠采访一下?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老夫会在死后的世界等着你!等着——呜……”
“噗通”一声闷响,话未说完的克莱因蓝染便被冰刃潜杀者猛地掷入沸水球中。
方才看似一触即破的水壁此刻却如牢墙般坚不可摧,他在滚沸的水里疯狂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那透明囚笼,只能痛苦地张大嘴巴,喉间不断涌出串串气泡,在滚烫的水汽里徒劳地翻腾。
“腌臜贱民,胆敢迫害尚书大人,给我拿命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特莉丝身旁一个身穿白银铠甲的飘逸骑士一声怒吼,手中猛然掷出一抹银白寒光!
那是一把精致小巧的银质袖剑,目标直奔赛丽娅的咽喉。
动作迅猛毒辣,俨然是奔着一击取她性命去的。
然而袖剑虽快得超乎常人反应,却未等其划过赛丽娅的咽喉,便在飞行途中被另一侧横掠而来的微小绿影狠狠撞中。
那抹绿光带着它在空中失衡盘旋,最终跌落在泥泞之中,溅起一片湿土。
“什……”
银甲骑士张大嘴巴,看清了击落飞刀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片四分五裂的枯叶!脆弱得根本就不像能击落飞刀的样子!
可现实就是它做到了。
“哪来的野狗,本座手下的人也敢放肆,不知道行刑过程乃是神圣不可侵扰的?”
对于这种人,陆安甚至连出手的欲望都不曾诞生半分,不耐地摆了摆手,像是驱赶苍蝇,言语之中不加掩饰自己的轻蔑厌恶。
“下等生物,何其卑贱,扭断自己的脖子自裁吧。”
言语间流转着凌驾万物的至高伟力,化作一种逆乱天地的言出法随。
银甲骑士瞳孔骤缩,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四肢百骸突然脱离掌控,双手正以一种诡异的弧度缓缓抬升,仿佛有个无形的幽魂在血肉里扯动筋骨。
“不!不!不要!”
凄厉的嘶吼撕裂长空,他终于意识到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如被无形之线牵引,带着冰冷的金属手套,一寸寸攀上自己的头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头盔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
“救我!救我!”
唰——
危机时刻,特莉丝果断拔出自己腰侧的蝎纹细剑,寒光一闪斩断他不受控制的双手。
原以为这样就能帮助银甲副将免于一死,但事实证明他们大错特错。
纵然双手已失,银甲骑士的头颅却仍不受控制地朝右侧顺时针拧转,皮肉被生生撕扯的脆响中混杂着喉骨寸寸断裂的闷响,搅起令人牙酸的血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