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自古有之,确能促进邦交,稳固边境,依哀家看,不如先将公主接入宫中,以示恩宠。”
太后这番话,看似劝解,实则是在给霍临施压,更是直接无视了姜嬛的存在。
霍临眼神一厉,正欲开口驳斥,一直侍立在他身侧不远处的谢允之,借着上前添茶的时机,迅速靠近。
他小声道:“皇上,北狄新王登基不稳,国内几大部族蠢蠢欲动,此次献公主,名为和亲,实为祸水东引,欲借大梁之力牵制其内部反对势力,同时安插眼线。”
谢允之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霍临眼底寒光一闪,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呼延烈。
“呼延使者!”
呼延烈被他骤然爆发的威势慑得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朕敬北狄王是邻邦之主,故以礼相待,然,你区区一个使臣,竟敢在金銮殿上,质疑朕的决断,质问朕的喜好?谁给你的胆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朕的后宫,是朕的家事!纳不纳妃,纳谁为妃,自有朕的考量,轮不到你一个外臣置喙,更轮不到你北狄来替朕做主!”
他目光如电,扫过脸色铁青的呼延烈和神情微变的缇娅公主。
“缇娅公主远来是客,朕自会以礼相待,妥善安置于馆驿,至于入宫之事,休要再提,若再敢妄言,休怪朕不顾两国邦交之谊!”
最后一句,已是赤裸裸的警告。
呼延烈被霍临这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身为北狄大将,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但看着霍临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以及周围大梁臣子们不善的目光,他终究没敢再硬顶,只能强压下滔天怒火。
“是,臣失言了。”
缇娅公主脸上的挑衅也僵住了,她看着龙椅上那个气势迫人的年轻帝王,第一次感到了畏惧。
她咬了咬下唇,终究没再说什么。
霍临冷冷地扫视全场,声音恢复平静。
“礼部,好生安置北狄使团与公主,不可怠慢!”
说罢,他不再看任何人,拂袖转身,大步离开了金銮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