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几片雪，雪在温热的掌心迅速融化，只留下一丝冰冷的水跡。
“冰天雪地……坚壁清野……”
他低声重复著这四个字，內心飞速盘算。
这不是简单的计策，这是要把整个西伯利亚变成一个巨大的陷阱，一个吞噬一切生命的白色坟墓。
他们自信，他们的“冬將军”是无敌的。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股寒气涌了进来。
张东硕搓著手，哈著白气走了进来，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愁云。
“將军，情况不妙啊。”张东硕一屁股坐在火盆边上，拿起一根木棍拨弄著炭火，“斥候回来了，往西两百里，別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村子里的水井全被石头和死牲口填了，房子能拆的拆，不能拆的就放火烧。这帮罗剎鬼，对自己人也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兄弟们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咱们都是北方汉子，不怕冷，可这么走下去，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心里没底。这鬼地方，一望无际的雪，看得人心里发慌。而且食物也不太够，再这么下去，不用敌人打，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秦锋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地图前，目光在广袤的西伯利亚版图上移动。从乌苏里江到更西边的雅库茨克，再到遥远的贝加尔湖，这片土地的辽阔，超出了许多人的想像。
如果后勤线被拉得太长，在这片冰原上，確实是死路一条。
不过，陛下在出征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慌什么”秦锋淡淡道，“陛下出征前，已经为我们做好了准备。”
张东硕愣了一下，他只想著眼前的困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秦锋走到营帐一角，那里堆放著几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箱子。他亲手解开绳索，掀开油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张东硕凑了过来，好奇地看著箱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最
中间一层，是蓬鬆的灰白色外套，用手一捏，能感觉到里面填充物饱满而轻盈。
最上面一层，则是一件深褐色的皮质大氅，皮面光滑，隱隱泛著油光，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防水防风。
“此乃『三重保暖服』。”秦锋拿起一件，向张东硕展示，“內层是上好的羊毛，贴身穿，吸汗又保暖。中层填充的是芦，比更轻更暖和。外层是处理过的鞣製兽皮，滴水不进，寒风也吹不透。这是陛下亲自盯著工部，为我们这次远征赶製出来的。”
张东硕拿起一件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眼睛顿时亮了：“好傢伙！穿上这个，別说下雪，就算在雪地里打滚都不怕冷了！”
秦锋又指向另一个箱子：“还有这个。”
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个巴掌大小的黄铜盒子，表面雕刻著精美的云纹，入手温润。
“这叫『暖囊』。”秦锋解释道，“里面可以放置烧红的特製木炭，盖上盖子，掛在腰间或者揣在怀里，能持续发热四五个时辰。外壳是双层的，中间有隔热层，不会烫伤人。有了它，兄弟们夜里站岗，或者在外面行军，身上就有了个小火炉。”
张东硕拿起一个暖囊，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乖乖，这玩意儿可真是个宝！陛下真是神了，连这种东西都能想出来！”
“这还只是给人的。”秦锋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再去看看那些『大傢伙』。”
张东硕闻言，立刻跑出营帐，直奔炮兵阵地。只见五十门“神威大將军”炮的炮管上，都细密地缠绕著一圈圈纤细的铜丝，铜丝的末端连接著一根粗大的管线，一直延伸到后方几辆冒著白气的蒸汽机车上。
炮兵营的把总正在指挥士兵给炮管“穿衣服”，他见到张东硕，笑著解释道：“张將军，这是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