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了顶峰。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陈平川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鬆。
武英殿內,他看著手中由天算司刚刚破译的,来自伦敦的绝密情报,眉头紧锁。
“一年之约……三路合围……先俄后西……”
他低声念叨著情报上的关键词,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著。
“陛下,看来这帮红毛鬼,是真把咱们当成心腹大患了。”张金宝站在一旁,脸色凝重地说道,“十五万大军,兵分三路,再加上沙俄在北边捣乱,这一仗,不好打啊。”
“不好打,也得打。”陈平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朕倒是没想到,一场谅山大捷,非但没把他们打怕,反而把他们给打醒了,还学会抱团取暖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这幅地图,是他亲手绘製的,比这个时代任何一幅地图都要精確。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大夏那广袤的疆域上。
南有安南、印度,西有广袤的中亚,北有虎视眈眈的沙俄。
確实是一个四面楚歌的局。
“李岩,秦锋,石头,你们都说说,如果是你们,这一仗,怎么打”陈平川忽然开口,向殿內的几位核心军事將领问道。
兵部尚书李岩率先出列,他是一个稳重派。
“陛下,臣以为,当以防守为上。西方联军集结需要一年时间,这正是我们加固国防的黄金时期。我们应该在南疆和西疆,沿著边境线,修筑更多的棱堡和炮台,深沟高垒,以逸待劳。同时,加强北海水师和南海水师的巡防,防止敌人从海上登陆。只要我们守住国门,他们的远征军劳师远征,后勤补给必然困难,拖上一年半载,其势必衰,届时我们再寻机反击,可一战而定!”
李岩的方略,是典型的中原王朝应对外敌的传统策略,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石头是个急性子,听完就直摇头。
“不行不行!太憋屈了!凭什么等他们打上门来咱们辛辛苦苦造出来的连发枪、铁甲车,难道是当摆设的吗依我看,就该趁他们还没集结起来,咱们主动出击!再打一个谅山大捷,把他们打到怕,打到服!”
“主动出击往哪儿出击”秦锋开口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往西去打印度还是往南去打安南战线太长,我们的兵力根本不够。而且,他们的海军优势仍在,一旦我们的主力出征,他们从海上登陆,抄我们的后路怎么办”
秦锋一连串的问题,让石头哑口无言。
大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平川的身上。
他们知道,最终能做出决断的,只有这位年轻的皇帝。
陈平川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支红色的炭笔。
他先是在南方的安南和西边的印度,画了两个大大的圆圈,写上了“守”。
然后,他拿起一支黑色的炭笔,在北方的沙俄版图上,画了一个更加巨大,也更加醒目的叉!
“攘外,必先安內。”陈平川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对我们来说,西方列强,是『外』。他们虽然强大,但远隔万里,补给困难,一年之內,形不成真正的威胁。”
“而沙俄,就是『內』!”他的笔尖,重重地点在沙俄的版图上,“他们与我们接壤,野心勃勃,就像一头潜伏在身边的饿狼,隨时可能在我们背后捅刀子。如果我们跟西方联军在南边打得你死我活,沙俄在北边突然发难,那我们大夏,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復的双线困境了!”
“所以,”陈平川抬起头,目光扫过眾人,“朕决定,就用西方列强给我们的这一年时间,先集中我们全部的力量,把北边这头不听话的毛熊,给朕彻底打残!打废!打得他一百年都缓不过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