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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喊打喊杀的武將们,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將,自然明白,这次的敌人,和以往完全不同。
硬碰硬
秦锋的玄甲重骑,自然不惧蒙古人的弯刀。
可他们能顶得住罗剎鬼那射程惊人的火枪吗
辽阳守军的下场,还歷歷在目。
“陛下,”首相赵康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老臣以为,此事,当慎重。敌军势大,且有地利之便。我大军远征,粮草补给,是为大难。不如……先固守山海关,同时派遣使者,斥责那沙俄君主,令其退兵。或可……许以岁幣,以安其心”
“岁幣!”
陈平川还没说话,秦锋就炸了。
“赵相!我大夏开国以来,只有別人给我们进贡的份,什么时候轮到我们给別人送钱了我大夏將士的血,不能白流!辽阳数万军民的冤魂,还在天上看著我们!”
“秦將军息怒,”赵康嘆了口气,“老夫何尝不知只是……国库刚刚免了三年赋税,如今又要支撑一场倾国之战,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户部尚书张盛財也出列,苦著脸附和道:“陛下,赵相所言不虚。若要出动十万以上大军,远征辽东,光是粮草军械的耗费,每日便是一个天文数字。如今国库不足,恐怕……难以支撑半年。”
文官主和,武將主战。
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
陈平川的目光,却越过了他们,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上。
那是天算司的负责人,也是他的大舅哥,张盛財的儿子——张金宝。
从军报被呈上来的那一刻起,这个年轻人就一直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金宝。”陈平川淡淡地开口。
“臣在。”张金宝一个激灵,连忙出列。
“天算司,有什么要说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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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金宝身上。
天算司,这个由皇帝一手建立的神秘机构,虽然权力极大,但一直由户部尚书张盛財兼管。张金宝作为张盛財的独子、皇帝的小舅子,年纪轻轻就在天算司担任要职,不少人私下里都觉得,这不过是皇亲国戚的荫庇罢了。
一个靠著裙带关係上位的紈絝子弟,在这种军国大事上,能有什么高见
张盛財站在一旁,手心里已经捏出了一把汗。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斗鸡走狗的紈絝少爷了。
这几年在天算司的歷练,让他脱胎换骨,变得沉稳而精干。
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在如此重要的朝会上,直面皇帝和满朝文武。
一步走错,不仅他自己前途尽毁,甚至会连累整个张家。
然而,张金宝接下来的表现,却让所有人惊艷。
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先是恭敬地对陈平川行了一礼,然后才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回陛下,关於北方战事,天算司有三点浅见。”
他的声音清朗而镇定,条理清晰,完全不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其一,辽阳之失,非战之罪,乃情报之失。”
“我天算司原在辽东的情报网,多以商贾为主。这些人,善於打探城中物价、官吏动向,但对於广袤的辽东山林和草原,却是一无所知。敌军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绕开了我们的眼线,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其二,敌军虽眾,其心必异。”
“沙俄与蒙古,不过是因利而合的乌合之眾。沙俄要的是土地和资源,铁木真要的是人口和草场。他们的联盟,建立在对我大夏的劫掠之上。一旦劫掠不成,或是分赃不均,必然反目成仇。此乃我军可利用之机。”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