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滇王段兴,確实不好对付。他把曲靖城经营得跟铁桶一样,城高墙厚,储备了大量的粮草。我们若是强攻,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燕飞接著说道:“最麻烦的,还是他的藤甲兵。我们亲眼看到,一队藤甲兵在城外操练。寻常刀剑砍上去,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他们行动敏捷,在山林里如履平地。而且,段兴此人极为残暴,对內压榨百姓,对外则吞併了不少小部落,將那些部落的青壮,都编入了军队,號称有五万大军。”
“五万”林勇哼了一声,“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关键还是那三千藤甲兵。”
“没错。”陈平川点了点头,手指在简易的沙盘上划动,“曲靖城易守难攻,我们不能把时间和兵力消耗在坚城之下。必须想办法,把段兴和他的藤甲兵,从城里引出来,在野外解决掉。”
“怎么引”海哥问道,“段兴又不傻,他有坚城和藤甲兵两大依仗,只要死守,我们远道而来,粮草补给困难,耗久了,吃亏的是我们。”
海哥的话,说出了所有將领的心声。
这是一场客场作战,时间,站在敌人那一边。
大帐內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提出了好几个方案。
比如,派小股部队袭扰,引诱敌军出城。但段兴很可能只会派出少量部队应战,主力藤甲兵绝不会轻易出动。
又比如,分兵去攻打段兴控制下的其他城池,围点打援。但西南山路崎嶇,分兵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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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论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
陈平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著,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座代表著曲靖城的沙盘。
他知道,这是一块硬骨头。段兴能在这里立足,绝非等閒之辈。他占据了地利,又有藤甲兵这张王牌,心態上必然是稳坐钓鱼台。
想让他这条鱼主动咬鉤,就必须下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饵。
这个饵,是什么呢
陈平川的脑子飞速运转著。
段兴的性格,根据情报描述,是“残暴、多疑、且极度贪婪”。
残暴,意味著他不会在乎普通士兵的死活。
多疑,意味著他不会轻易相信別人,小恩小惠的诱饵打动不了他。
贪婪,这才是他最大的弱点!
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就能让他失去理智,冲昏头脑。
可在这穷山恶水之地,自己能拿出什么让他动心的诱饵呢金银財宝自己带的军费倒是不少,可怎么才能让他相信,並且愿意出城来抢
陈平川陷入了沉思。
夜色渐深,大帐內的將领们也渐渐安静下来,都看著眉头紧锁的主公,不敢打扰。
整个营地,只剩下风吹过山林的呼啸声,和远处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这场西征的第一战,似乎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
一连两日,中军大帐內的议事都没有结果。
陈平川的大军就这么驻扎在曲靖城外百里,按兵不动,这让军中一些性急的將领,如石头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主公,咱们就这么干等著咱们粮草已经不多了,再拖下去,士兵们只能喝西北风啦!”海哥在帐內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熊。
“你懂什么,主公这是在想万全之策!”林勇瞪了他一眼,“打仗是靠脑子的,不是靠蛮力。”
陈平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他这两天几乎没怎么合眼,脑子里反覆推演著各种可能性,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帐外亲兵通报:“主公,军师祭酒郭仲达先生求见。”
“郭先生”陈平川有些意外,连忙道,“快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