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张廷玉深深一揖到底。“大人厚爱,若素小姐情深,平川……感激不尽。”
他顿了顿,声音诚恳而决绝,“只是,如今朝堂波譎云诡,奸佞未除,国事维艰。平川尚且年轻,愿以这身躯,先为国靖难,再图私情。此时此刻,实不敢耽误小姐。”
屋內,张若素的心猛地一沉,一丝失落如涟漪般散开。
但细细品味他话中的“先为国靖难,再图私情”,那份失落又渐渐化为了更深的敬佩与理解。这才是她所倾慕的人,心怀天下,志在四方。
张廷玉听完,非但没有不悦,眼中也流露出讚赏之色。
他抚须点头:“好一个『为国靖难』!老夫没有看错人。”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起来,“不过,你也要万分小心。万民血书让你脱困,也让你彻底成了梁党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的手段,只会更阴险,更狠毒!”
陈平川重重点头,眼中寒光一闪:“平川知道。”
果不其然,张廷玉的预言很快应验。
这日清晨,金鑾殿上,早朝的钟声刚刚落定,梁越便从队列中走出,脸上掛著一抹阴冷的笑意,向景帝启奏。
“陛下,臣有喜事要奏!”
喜事
景帝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张廷玉也诧异地看向梁越,而陈平川心里冷哼。
看来,这位国舅爷又要搞事情了!
景帝好奇地问:“国舅有何喜事”
梁越直起身,朗声说道:“臣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为我大业朝,觅得一位不世出的奇才啊!”
他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陈平川,满脸都是欣赏的表情。
“这位奇才,就是我们的忠勇侯,陈平川陈大人!”
眾人面面相覷,都搞不懂梁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被打傻了开始说胡话了
梁越却不管不顾,继续大声吹捧。
“陈大人不仅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更是一位点石成金的理財奇才啊!”
“眾所周知,陈大人初到顺城时,那地方穷得叮噹响,府库里老鼠进去都得含著眼泪出来!”
“可短短数月,陈大人便让顺城府库充盈,百姓富足!这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纵观我大业朝上下,谁人能及”
他把陈平川一顿猛夸,夸得天乱坠,仿佛陈平川是財神爷下凡。
就连张廷玉,都听得一头雾水。
这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终於,在把气氛烘托到极致之后,梁越图穷匕见。
他话锋一转,脸上换上了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重重地嘆了口气。
“哎,只可惜啊……”
“我大业朝国库,如今却是空虚得很吶!”
“北拒蛮夷要钱,南镇水患要钱,安抚流民要钱,镇乱剿匪要钱……处处都要用钱,可国库空虚,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臣每每念及於此,便痛心疾首,夜不能寐啊!”
说著,他猛地转身,用充满“期盼”的目光,看著陈平川。
“陛下!臣以为,国有危难,能者理应多劳!”
“既然陈大人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何不让他来总揽『国库增收』之大计”
说完,他对著景帝,重重一拜:
“臣提议,请陈大人三月之內,为我大业国库,增收三百万两白银!”
“若能完成,陛下当重重有赏!若完不成……那便证明他顺城之功,乃是欺世盗名,徒有虚表!臣请陛下,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嘶——”
整个金鑾殿,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大业朝一年的税收,刨去各项开支,能结余个三百万两,都算是丰年了。
让陈平川靠自己一人,在三个月內凑齐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