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愚昧至极的人,一颗滚烫的心从里到外,都凉了个通透。
她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要吃,你们自己吃!我们一家绝对不会吃!”
吼完,罗氏对著陈仲和大喊:“当家的!我们走!带著平玉马上去庐州府找平川!这个家待不了了!”
“啊”陈仲和张了张嘴,黝黑的脸上满是错愕和茫然。
罗氏却是不容他有半分的犹豫,一把拉起还站在门口的陈平玉。
又一把死死拽住陈仲和的胳膊,转身就往自家那破败的小屋方向奔去。
她的动作快利落,飞快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打了个简单的包袱。
锁好门,她连头都没有回,拉著丈夫女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桃村。
她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离这群无可救药的疯子远点,再远点!
幸亏今天被女儿看到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罗氏一家三口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村口。
陈家老宅的院子里,陈老太太兀自对著他们离去的方向,骂骂咧咧:
“走了好!走了乾净!那个扫把星,搅家精!看见她老婆子我就晦气冲天!”
她狠狠地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又颐指气使地对著刘氏吆喝起来:
“还愣著干什么死人吶!赶紧把米给老娘煮上!今晚咱们吃顿好的,去去这满身的晦气!”
王氏则在一旁继续摇著扇子,諂媚地煽风点火:“还是娘您有主意,有魄力!这种不知好歹的搅家精,就不能给她半点好脸色看!”
陈老太太闻言,得意洋洋地挺了挺乾瘪的胸脯。
她浑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隨著锅中米饭的香气,悄无声息地降临到这个院子。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陈家老宅的堂屋里,灯火通明。
陈家人围坐八仙桌旁,陈老太太亲自坐镇主位,將那锅用砒霜米煮出来的,散发著“香气”的白米饭,一勺一勺地分到各人的碗里。
大房和二房吃得开心,这白米饭平时可是吃不到的,今天算是开荤享福了!
“吃!都多吃点!一点都不给他们留!”
老太太恶狠狠地说道,仿佛吃的不是饭,而是罗氏的肉。
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瀰漫。
眾人也都饿了一天,纷纷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饭刚过半。
坐在陈老太太身边的宝贝金孙陈平西,突然“哎哟”一声尖叫。
他扔了筷子,小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奶……奶奶……我肚子疼……好疼啊……”
陈平西皱著一张蜡黄的小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声音里带著痛苦的哭腔。
大房刘氏起初还並未在意,不耐烦地呵斥道:
“小孩子家家的,没出息!肯定是吃多了撑的!”
她话音未落。
陈平西“哇”的一声,將刚吃下去没多久的饭菜,悉数吐了出来,污物喷了一地。
他隨即疼得缩成一团,在冰凉的泥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小脸憋得青紫,眼珠子都开始往上翻。
紧接著。
桌边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有了剧烈的反应。
“哎哟,我的肚子……疼死我了……”
“不行了……我也疼得受不了了……”
呕吐声、痛苦的呻吟声、悽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仲文捂著剧痛如绞的肚子,额头上黄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很快浸湿了衣襟。
刘氏和王氏更是疼得面无人色,惨叫连连,声音悽厉得不似人声。
陈老太太抱著在地上剧烈抽搐不止,口吐白沫的宝贝大孙子陈平西,嚇得魂飞魄散。
她那双颤抖不止的手,哆哆嗦嗦地摸著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