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兄,这是……为何?”
“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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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堂的审问室,比陈禾想象中更简单。
四面都是光滑的黑石墙壁,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颗照明用的月光石,散发着惨白的光。
房间中央,一张黑铁木桌,一把椅子。
陈禾就坐在这把椅子上。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仿佛能冻结人的骨髓。
他面前站着一个鹰钩鼻的中年男人,正是方才传唤他的徐执事,炼气九层的修为,气息沉凝,压迫感十足。
“陈禾。”徐执事开口,声音在密室中回响,“别紧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他说着别紧张,可那双眼睛,却像鹰隼一样死死锁着陈禾,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执事请问,弟子知无不言。”陈禾微微低头,姿态放得很低。
“很好。”徐执事踱了两步,突然发问,“孙祥失踪前,有人在天断山脉南麓见过你,之后不久,又见孙祥师兄朝同一个方向去了。你作何解释?”
这个问题,比陈禾预想的还要刁钻。
不是问他在青藤峡的事,而是直接将他和孙祥的行踪联系了起来。
陈禾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被冤枉的委屈。
“执事明鉴!”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天断山脉何其广阔,外门数千弟子,每日进出者不知凡几。弟子要去青藤峡,自然要经过南麓,孙师兄要去历练,或许也恰好路过,方向偶有重合,这如何能算作证据?”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后怕。
“再者说,弟子不过炼气七层,孙师兄已是炼气八层的精英弟子,身怀数件强大法器。借弟子一百个胆子,又如何敢对孙师兄不利?这……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他的逻辑清晰,态度诚恳,将自己的弱小和孙祥的强大摆在明面上。
这番话,合情合理。
徐执事眯起了眼,似乎在咀嚼他话里的真假。
密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月光石的光,冰冷地照在两人脸上。
许久,徐执事才冷哼一声。
“嘴皮子倒是利索。”
他绕到陈禾身后,一只手按在了陈禾的肩膀上。
一股阴冷的灵力,如同毒蛇,顺着他的肩膀就想往经脉里钻。
这是试探!
陈禾心中一凛,却不敢反抗。
他只能装作被这股力量压得浑身一颤,脸色发白,身体微微发抖。
同时,他暗中运转丹田内的气旋,用一种极其隐蔽的方式,将那股侵入的灵力引导、消磨,制造出一种经脉闭塞、修为虚浮的假象。
“哼,根基不稳,灵力虚浮,看来那【清明】节气给你带来的好处,也仅限于此了。”
徐执事感受到的,正是陈禾想让他感受到的。
一个走了狗屎运,靠着顿悟强行拔高修为,根基却一塌糊涂的杂役弟子。
这样的人,有胆子去谋害一个根正苗红的执法堂精英?
可能性,大大降低。
徐执事收回了手,眼中的怀疑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屑。
“滚吧。”他挥了挥手,“最近安分点,别让我在山里再看到你!”
“是,是!多谢执事明察!”
陈禾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踉跄着冲出了审问室,背影狼狈不堪。
直到走出执法堂那阴森的大门,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他才扶着墙,大口地喘息起来。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
“陈禾?”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禾转头,看到一个面容清癯、留着山羊胡的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