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周遭的太监们魂飞天外。他们看着这位平日里威严得能止小儿夜啼的御史大夫,此刻竟手舞足蹈,状若疯魔,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这位王大人是得了失心疯。
而此刻,事件的始作俑者,我们伟大的炎辰陛下,正仰着他那沾着灰尘的小脸,呆呆地看着天空。
他的小嘴微张,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倒映着一个越飞越远的小黑点。
那顶被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扔出去的太监帽,在划出一道堪称完美的抛物线,眼看就要在重力的感召下,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时,异变陡生!
“呼——!”
平地里,毫无征兆地刮起了一股旋风!
那风来得极其诡异,不像春风那般温柔,也不似冬风那般凛冽,它就像一个调皮的精灵,
在御花园平整的草地上打着旋儿,卷起青草的香气和几片落叶,目标明确地冲向了那顶正在下坠的帽子。
王敬忠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他看到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那顶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廉价的黑色尖顶帽,在即将落地的瞬间,被那股旋风精准地“抄底”了!
它没有被吹飞,更没有被撕碎。
那股气流仿佛一只温柔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托住了帽底,而后猛地向上一抬!
“嗖——!”
帽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激灵,猛地向上一窜!
一丈!
三丈!
十丈!
御花园里,所有人都变成了仰望天空的木雕。
太监们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寿桃。
炎辰的小手上,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整个人都看傻了。
只见那顶黑色的帽子,在空中滴溜溜地打着转,仿佛一个技艺高超的舞者,在湛蓝的天幕上,跳起了一支无人能懂的舞蹈。
它时而盘旋,时而急升,姿态之轻盈,轨迹之诡异,完全无视了任何物理定律。
它飞过了那只造价高昂、此刻正挂在树上思考人生的龙形风筝。
飞过了巍峨宫殿的琉璃瓦顶。
飞过了高耸入云的宫墙。
在无数道呆滞目光的注视下,它化作了一个执着的黑点,向着皇宫之外,那片凡人居住的红尘俗世,毅然决然地飘荡而去。
“飞……飞起来了……”
一个负责放风筝的小太监,声音颤抖得像是冬天里没穿棉袄。
“我的天爷……帽子……真的能飞……”
另一个太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哇——!”
一阵清脆的欢呼声打破了死寂。
炎辰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拍着小手,在草地上又蹦又跳,兴奋得小脸通红。
“飞起来啦!飞起来啦!我的帽子飞得好高啊!”
“陈爷爷!你快看!比你的风筝厉害多啦!”
老太监陈无病嘴角抽搐着,看着那个远去的小黑点,又看看自己那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祖宗,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在这一片喧闹与呆滞中,只有王敬忠,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不是气的,也不是吓的。
是兴奋!是狂喜!是顿悟之后,窥见天道运行轨迹的无上战栗!
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对着那帽子消失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神迹……这才是真正的神迹啊!”
老头子激动得老泪纵横,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嘶哑而狂热:
“老臣愚钝!老臣愚钝啊!”
“陛下不是在玩乐,陛下是在点化我等凡夫俗子!”
“龙形风筝,繁复华丽,却寸步难行,此乃暗喻我等思路之误,作茧自缚!”
“区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