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郝有其,没资格管你?”
苗念眸光微闪,眼底浮起一层薄雾般的落寞,“郝友其,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郝友其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喉结滚动,眼神骤然暗沉。但他没有退让,反而更紧地绷住唇线,像一头困兽,蓄势待发。
沉默几秒后,他忽然松开手,拉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径直下车,站在车头,背对着她。
风从空旷的街道吹来,卷起他衣角的一角。
他站着不动,不催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前方,仿佛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
苗念坐在车里,指尖冰凉,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情绪——是委屈?是愤怒?还是某种更深沉、更痛的东西?
许久,她终于动了动手指,想要推开车门。
可就在这时,齐柳拉开门,牵着摩卡走出来,一脸疑惑:“怎么了?半天不进门?念念呢?”
郝友其抬手指向车内,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妈,你先进去。我们聊点事。”
齐柳瞥了一眼副驾上低头不语的苗念,顿了顿,点头应下:“好好说啊,别吵。”
门关上的那一瞬,世界安静得只剩心跳声。
郝友其转身回到车上,动作比刚才缓了许多,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的盔甲。
他坐进驾驶座,侧头看向她,目光沉静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刚刚……我情绪不好,声音太大,还喊了你全名。”
他顿了顿,喉结轻动,“我跟你道歉。”
苗念没抬头,只抿着唇,指腹缓缓摩挲掌心。
“我不用你道歉。”她说得坚定,却藏着一点颤抖,像一根绷得太紧的弦。
车内再度陷入沉寂,只有郝友其手腕上那块机械表在无声地走着——滴答、滴答,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敲打着空气里未解的裂痕。
苗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残留的温度,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他靠近时灼热的呼吸。
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郝友其。”
“嗯?”他应声,目光落在方向盘上,指节微微收紧,像是在克制什么。
“我有点生气了,”她顿了顿,唇角微扬,却不是笑,“但我不想让你担心。”
说完,她没有等他回应,只是轻轻拉开车门。
晚饭时,齐柳笑着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放进苗念碗里:“多吃点,你最近瘦了。”
苗念点头,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眼睛亮晶晶的,和齐柳聊得热络,笑声清脆如铃。
郝友其始终沉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习惯性地用筷子替她剥虾壳、挑鱼刺,动作熟稔得像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可他们之间,再没有一次眼神交汇。
一个低头吃饭,一个静静注视,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齐柳看得分明,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又迅速被笑意掩盖。
她不动声色地对郝宇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小其啊,今晚天气好,带念念出去遛狗吧。”
郝友其抬眼看了父亲、母亲一眼,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