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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姜哲是怎么跟她说的,她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姜哲杀一个人,是那么简单无负担的一件事。
姜哲会杀她吗?
会的,一定会的!
像姜哲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放任愚弄欺骗他的人有下场。
或许,她该主动坦诚,争取先机。
李巧儿腾一下站起来。
“郡主,您……”没有心里准备的翠竹被吓到。
李巧儿恍若未闻,但脚下才迈开一步,她又缩了回来。
不行,谎话不撒也撒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自己现在认错,姜哲说不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更重要的是……
她抬眸环视屋内的一切。
描金菱纹香鼎里燃着香,多宝阁里摆满各式珍器,上等木雕雕刻的床榻桌椅,云纹石屏,璎珞珠帘,璎珞珠帘,鹅黄幔帐……
无处不静美,无处不华贵。
桌上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杯盏碗碟,无不精致。
再看自己身上,遍身绫罗,穿金戴银,还有奴婢伺候。
当真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自己怎么能亲手将这样的好日子推出去,过去那些穷困的日子自己还没过够吗?
不,不行!
她宁愿真的被姜哲打死,也不愿意再回去过那样的苦日子。
她不能认,一定不能认!
先别自乱阵脚,情况或许没那么糟糕。
李巧儿如是想着,心里越发淡定了下来,又缓缓坐了下来,“你先出去。”
翠微犹豫了下,当即迎来李巧儿严厉的呵斥,她当下不敢多话,默默退下。
李巧儿躺在地上,在放声痛哭之前,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目前面临的状况。
姜春丫分明是进了府也见到了夫人,但是她为什么没有跟夫人相认?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李巧儿眼前一亮。
是了是了,合该是如此,姜春丫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些年也不必委屈待在镇远县了,早就上京寻亲了。
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当初认亲的时候,国公府的人很谨慎,只说是京城富户,根本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国公府的信息。
便是自己,也是等进了京城,才知道姜府居然这等显贵。
姜春丫无从得知自己的身世,而姜哲跟夫人……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姜哲跟夫人也没及时认出她来?
对,一定是这样!
这是自己的机会!
她必须做些什么。
李巧儿眼底闪过一阵阴戾冰寒。
姜春丫,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
姜晚在安国公府住下了,日子很舒心自在。
每日,她只负责为沈容华行针诊治,其他事一应都不用理会。
她一直没碰见李巧儿。
姜晚很清楚,李巧儿在憋什么坏。
果然,这日,在走过京城最繁华的长街时,她忽然感觉一阵异样。
没等她移动身体,一道玄色身影飞速掠至,揽着她的腰旋了半圈,转入里侧。
“哐当——”
一声巨响,一盆花从楼上结结实实摔了下来,在她原来站立的地方摔得四分五裂。
不敢想象,这样的花盆要是砸在人的脑袋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陆晏回紧紧揽住姜晚,冷锐的眸快速扫过楼上。
窗口静寂,并无人影。
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自有手下进去追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一双杏眸圆睁,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反而漾着笑,“怀与,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