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
不用二人禀告,姜哲已经知道了。
说来也是巧合,那夜混战之时,他不慎手臂受了点伤。
破了道口子,不过两寸长,不伤筋不动骨。
姜哲从小练武,受伤是家常便饭,这等小伤他自己并不当一回事,只堪堪止了血便没多搭理。
但叫友人瞧见了却是紧张不已,第一时间翻出好药为他涂上,“这同春堂新出的白玉止血散可是好物,用那大掌柜自己说的,此药一上,血立止,痛立消,甭管多严重的伤,三日结痂。”
友人说着一笑,“这话难说有些夸张,不过这药确实不错,对止血生肌颇有奇效。”
姜哲出身公府,吃的用的无不是最好,好药更是用过不少,他原本并不太将这白玉止血散当一回事,但敷药片刻之后,他感觉出不同来了。
寻常金疮药难免刺辣灼人,此药却只如春风拂土,清凉酥麻微痒,舒服许多,止血效果也极好。
难得的是,价格也相宜。
同样的价格,旁处可买不到这般好的。
至少上次朝廷采买的那批伤药,就远比不上此药,价格也贵上许多。
自小出入军营的姜哲想到更多,不由多问了几句。
见他好奇,友人于是将这白玉止血散的来由说得更详尽清楚,正好他先前也查过。
“姜?”
听说这制药的大夫姓姜,姜哲有些诧异。
“是啊,跟你还是本家,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友人紧接着又道,“也不对,那姜大夫原本就是被收养的,本姓姓什么还未可知。”
姜哲把玩药瓶的手一顿,“你方才说那姜大夫年纪很小,可知具体年岁几何?”
“约莫十七八……”
友人说着也愣了下,想起姜哲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你不会是怀疑……可不对啊,那位李姑娘不是……”
若是那李姑娘是寻错,姜哲何必当那冤大头,掏钱给那些老百姓修屋建房?
不就是不想李姑娘日后落左邻右舍埋怨吗?
姜哲敛了下眸,“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没有信物是存疑之处,更叫人怀疑的,是李巧儿的态度。
瞧着她分明格外看重那位长宁侯府的谢二公子谢明州,可如今谢明州伤势未愈,不宜奔波上路,她却迫不及待地催促离开镇远县。
她在躲什么?还是生怕他发现什么?
姜哲越发疑虑,原本还想着托友人这地头蛇再仔细打听其他可能,未想倒是先听说了姜晚。
姜晚……
姜哲咀嚼着这名字,莫名亲近。
姜晚无端打了几个喷嚏,暗道这清风楼的胭脂香未免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