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的哀嚎声引来了王夫人和公孙炽,她二人远远看到蜻蜓悠闲地坐在石头上,凤絮攥着快要有她高的棍棒,正一下一下打在那名家丁身上。
也不知道那凤絮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棍棒在她手里就跟柳条一样,而且每一棍落下,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是瘆人。
“云夫人,你家儿媳有些不守规矩啊,跑来我府邸耀武扬威,这就是云家的家风吗?”王夫人借机嘲讽公孙炽道。
公孙炽半点不受她的话影响,反倒顺着她的话说:“我云家的家教便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儿媳妇做的很好。倒是你府里的家丁,连客人都敢得罪,看把我儿媳气成什么样了。”
“云夫人,你莫要仗着云相得势就欺负我们,这可是你儿媳妇上门来打了我家的下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如此,欺人太甚了!”
蜻蜓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一见王夫人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跑过去连哭带喘地扑进公孙炽怀里。
“母亲,儿媳不活了,王大人家的刁奴说儿媳是乡野人,还说云家连我这般的人都娶进门,看来是离失势不远了。我骂了他两句,他!他竟然说,说是主人经常这般说,这不是……”
“污蔑!我、我与大人从没这般说过。”
“是啊,我也觉得是那刁奴口不择言,胡说的,于是命凤絮替王夫人教训他一二。”
王夫人心里明白蜻蜓的话里有水分,可自己确实跟王大人说过些抱怨的话,细究下去怕是会影响两家的关系,于是赶紧顺着蜻蜓的话说下去。
“打的好,打的好,这般刁奴,不给点教训,怕是日后要给我王家招祸的。”
公孙炽与蜻蜓对视一眼,蜻蜓立马给凤絮使眼色让她住手。
“王姐姐,你真得好好管管府上的人了,如今你家大人如日中天,可莫要祸起萧墙啊。”公孙炽意味深长地道。
“云夫人说的是,妾身得向夫人多学些管家之法。这谁人不晓云夫人在家说一不二,全家上下都唯夫人是从,真是羡煞旁人啊。”
“王夫人连家里奴仆都管不好,我这身本事,怕是半点学不来。”
蜻蜓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逮到对方错处就不松口,特别是这王夫人,她一边惧怕公孙炽,一边又总忍不住要嘲讽她,还总落下风,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她深刻怀疑云奉选择王家的目的,到底是让她来查案,还是让公孙炽过来跟王夫人斗嘴。
“何事喧闹?”这时候,那间窗户被封死的屋里走出来一个脸色惨白,着一身月牙白朴素裙装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脚步虚浮,尽显病态,特别是眉宇间透着长时间睡不好的疲累。
“王伶出来了。”公孙炽朝她看过去,说:“上次相府的宴会上就没见你。”
蜻蜓能从公孙炽还算温柔的话语里听出来她对王伶的喜欢。
“王伶拜见云夫人。”王伶拖着虚弱的身子我过来,有气无力地给公孙炽行礼。
公孙炽连忙过去扶住她,笑着劝她进屋,还担心她被风吹得病上加病,命蜻蜓赶紧把人送回去。
蜻蜓不晓得两人间的关系,但公孙炽喜欢王伶她是看得出来的,连忙听从吩咐,把人送进去。
一进屋,蜻蜓被屋子里的场景吓到了。
这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两盏灯闪着,姑且能把屋里照亮。而这屋子里,除了睡觉的床和梳妆台,加上一张桌子四个凳子,再看不到别的,就连她的衣服都是散落在地上的。
蜻蜓想不明白,吏部尚书家的小姐,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特别是窗户封死透不进风来,烛火燃烧会消耗里面的空气,使得里面特别闷,特别压抑。
怪不得她身体虚弱,如此这般,能不虚弱吗。
“王小姐,你这窗户为何要封上?”蜻蜓忍不住询问。
“家母命人封上的,她说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