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
然后转头离开。
其他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客套两句：“啊，啊，好哦，慢走。”
王大娟做梦似的走进门，恍惚地摸了摸棺材，又瞅了一眼牌位，半晌开口：“我死了？”
……
这场啼笑皆非的闹剧不出一个小时就传遍了大方村，不论是在洗衣服的，洗菜的，一起挖野菜的，只要有人在场，讨论的必定是这件事。
方旺火家内部尴尬了一下，等到亲戚们带着谴责的目光散场，王大娟脑子再不清醒，此刻也被气得清醒了。
她气得脸皮都在抖：“哪个跟你们讲老娘我死了？”
方建国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妈，这，这是个误会，你到底去哪了？我们都以为你被水冲走了！”
王大娟心头的火越烧越旺，脑壳也越来越清明，语气越发不好：“老娘去县里了，老娘不在你们不晓得去找？那下次我要是再不见了，你们怎么？又给我办丧事？畜牲东西，老娘生你们还不如生条狗！”
她骂骂咧咧，一句接着一句不带重样地把兄弟几个训得狗血淋头，尖锐的骂声响了一下午才消停。
骂完，她怒火依旧旺盛，甚至越骂火气越重了，抄起扫把往兄弟几个身上招呼。
那是丝毫没留力气，恨不得把这几个畜牲玩意打死才罢休。
给她办葬礼！
给她一个活人办葬礼！
看看这吉利吗？
这像话吗！
她不打死这几个狗东西她都不姓王！
这个下午，天还没放晴，积水和泥泞依旧遍布，兄弟几个被王大娟拿着扫把追着打。
一路上碰见的人看见这场面，显然都已经从八卦中知晓了一切，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
“是该打！狠狠打！使劲打！”
“今天不打，明天你去洗个衣服回家还要多个坟嘞！”
“诶哟，我家儿子要是这样的我腿都把他打断！”
王大娟那是越听越气！
她当然知道，这些人都在看笑话呢！
但就是这群看笑话的人说的话都是真的，才最气人！
句句都像刀子直插愤怒核心！
她不能打这些人，还不能狠狠打这几个兔崽子吗？
王大娟嗷嗷大叫：“别给老娘跑！老娘叫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死了！”
她干了半辈子活，现在身强力壮，别的不说，力气还是很有一把子的。
追了半天，她丝毫不觉得累。
几个青壮年愣是没跑过她，被揪住的时候只好卖力求饶。
“妈！妈！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