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腔室广阔得超乎想象,穹顶高悬,那交织的肉质脉络与仍在搏动的巨大血管相互缠绕,仿若某种活体大教堂的巍峨肋拱。
暗红色的生物质光芒自四壁渗出,散发出昏暗的光线,将整个空间裹入一片诡谲的血色朦胧里。
腔室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巢穴”,它由更加致密坚韧的肉质纤维缠绕而成。
巢穴中心,一颗直径超过五米、如心脏般剧烈搏动的暗紫色肉瘤,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动,那正是加剧的心跳声与寄生意志的源头。
然而,更让王大海心神剧震的,并非是这显而易见的“核心”,而是在那巨大肉瘤下方,被无数粗壮的、如同树根般的肉质触须紧紧缠绕、包裹着的一个存在。
那是一个轮廓模糊、近似人形的存在,其体积远超常人,高度近乎三米。它的大部分身躯皆被暗红色的寄生组织覆盖和侵蚀,仅少数区域还裸露着某种非金非石、闪烁着微弱星光的古老材质。
它的头颅低垂,看不清面容,但从那被紧紧束缚的姿态中,透出一种亘古的沉眠与无尽的悲怆。
一股微弱、却无比纯粹、无比古老的意念,正从那个被囚禁的存在身上散发出来,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抵抗着周围浓郁的寄生污染。
这股意念,与乌特迦的本源气息隐隐共鸣,却又更加古老,更加个体化。
“那是,什么?”老人双眼瞪大,即便是他,也能感受到那被囚禁存在所散发出的不寻常气息。
王大海右臂的烙印处骤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灼热与悸动,那并非敌意,而是一种深沉且复杂的共鸣,其中交织着哀伤与希冀。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被重重缠绕的身影,心脏在胸腔内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那是一个囚徒。”王大海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乌特迦体内的远古囚徒。”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那中央的巨大肉瘤仿佛被彻底激怒,搏动骤然停滞了一瞬,紧接着便以更加狂乱且急促的频率疯狂鼓动起来。
一股冰冷、黏稠、充满掠夺欲望的意志,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从肉瘤中涌出,狠狠压向两人。
与此同时,巢穴周围的肉质地面猛地裂开了数十个孔洞,数十只之前遭遇过的“猎犬”型寄生体如潮水般蜂拥而出!
但它们并未直接扑上来,而是环绕着巢穴缓缓游走,发出低沉而阴森的呜咽声,镰刀般的骨爪刮擦着地面,逐渐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这还没完。
“咕噜…咕噜…”
黏稠液体搅动的声音从巢穴后方传来。
三个体型更加庞大、形态更加扭曲的身影,缓缓地从黑暗中站起。
它们同样保持着大致的人形轮廓,但身高接近两米五,体格异常魁梧,宛如小山般矗立。
它们的身体已不再是单纯的肉质,而是覆盖着一层暗沉且粗糙的角质层,宛如熔岩冷却后形成的坚硬外壳,关节处还延伸出尖锐如刀的骨刺。
它们的双臂异化成了巨大的、宛如攻城巨锤般的骨质重锤,锤头布满了狰狞的尖刺。
它们没有明显的头部,躯干上方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布满利齿的血盆吸盘口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三只重锤寄生体,如同忠诚的护卫,挡在了中央肉瘤与被囚禁的远古囚徒之前,散发着远比“猎犬”厚重得多的压迫感。
“操!还有守门的!”老人骂了一句,攥紧撬棍的手青筋暴起,“这下乐子大了。”
王大海目光扫过眼前的阵势——数十只敏捷的“猎犬”,三只防御与力量见长的“重锤”,以及那个散发着核心波动的巨大肉瘤,还有肉瘤下那个身份不明、状态未知的远古囚徒。
形势,前所未有的严峻。
“我来牵制‘重锤’和清理‘猎犬’,”王大海迅速做出决断,语速极快,“你找机会,看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