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给老子顶上去。”这是赤裸裸的赴死令。此刻的引擎舱,是高压海水咆哮肆虐的炼狱入口。
“铁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麻木和工程师面对终极问题时的冰冷决断。他瞥了一眼那截废铁胳膊,上面锁死的固定爪和焊死的诡异结晶在警报红光下闪着幽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的、沾满油污的双手。
无防护服,踏入那片区域,瞬间就会被高压水流撕碎,或是被极寒和压力差变成一尊扭曲的冰雕。
“我,”他喉咙里滚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我去。”一个身影猛地从仪器台下的阴影里扑了出来,是孙教授。他眼镜歪斜,脸上汗水油污混作一团,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赎罪般的火焰。
刚才他亲手锁定了“诱饵”,亲手按下了发射钮,导致了这灭顶之灾。巨大的负罪感和身为项目负责人的责任,和两座火山一样,瞬间压垮了恐惧。“我,我熟悉结构。我去,给我,给我找。能找到的任何东西,能塞住那个洞的东西。快,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