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攥在手里。
只要猪一靠近她,她就举着木棍胡乱挥舞着把猪赶走。
叶盼娣又怕又疼,肚子饿得咕咕叫,等到天黑了,真正的噩梦才刚开始。
兄弟俩都喝了酒,满身馊臭的汗味裹着酒气扑过来,粗糙的手撕开叶盼娣本就破烂的衣服,指甲刮得她肉皮火辣辣地疼。
叶盼娣不敢反抗,躺在稻草堆上,任由兄弟俩糟蹋。
她睁着眼看着夜空里稀疏的星星,想起她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的欢喜,想起她曾决定攒钱去继续念书的决心,那些画面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
如果当初她不鬼迷心窍和冯杰搞在一起,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坐在教室里读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世界里只有猪粪的臭味,无止境的折磨,连一点光都看不到。
悔恨像潮水一样将叶盼娣淹没,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已哭出声。
为了自救,叶盼娣主动向那对兄弟俩服软示好,夜里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兄弟俩,完事后还一脸真切地对兄弟俩说:“我想通了,我想好好跟你们过日子。”
铁链渐渐成了摆设,兄弟俩白天出去下地时,会把钥匙扔给她,让她自已开了锁去干活。
他们觉得,这被打怕了、又服了软的女人,再也跑不了了。
没过多久,叶盼娣怀孕了,这可给兄弟俩高兴坏了,他们这辈子都没敢盼孩子,如今有了种,自然把她当成了宝贝。
有天兄弟俩要去街上卖花生,叶盼娣软磨硬泡地要跟着一起去,她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我想买块布,给娃做件小衣裳。”
兄弟俩没多想,就答应了。
去街上的路上,叶盼娣坐在牛车上,手悄悄摸上缝在内裤里的五十块钱,那是她去村里唯一一家小卖部,跟店老头睡觉换的。
睡一次五块钱,她一共陪老头睡了十次。
到了街上,趁着兄弟俩一个没注意,叶盼娣悄悄走近街角那个半人高的垃圾桶,扒开顶上的废纸箱,不顾手心被碎玻璃划出血,蜷着身子钻了进去。
烂菜叶的粘液蹭在脸上,馊掉的米饭粘在头发上,她死死地咬住嘴唇,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兄弟俩的吼声:“人呢?刚才还在这儿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盼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往垃圾桶最里面缩。
兄弟俩的声音又在桶外边响起,带着愤怒的狠劲,“是不是跑了?这娘们敢骗咱们!”
“找!我们分头找,她怀着娃跑不远,等找到了我就把她的两条腿都给打断!”
脚步声渐渐往街的两头散去。
叶盼娣竖起耳朵听,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敢微微松口气。
但她不敢动,怕自已一发出声响,就被折返回来的兄弟俩抓个正着。
垃圾桶外的天光渐渐暗下来,街上的叫卖说话声也渐渐没了,叶盼娣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垃圾桶里爬出来。
身上沾满了垃圾脏物,散发着刺鼻的臭味,但她顾不得这些,忙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跑去。
可是等她喘着粗气冲到站牌下,只看见空荡荡的站台,最后一班公交车的影子早没了,只有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叶盼娣忍着饥饿沿着路边慢慢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桥洞,她在桥洞下蜷缩了一晚。
第二天鸡叫头遍,叶盼娣就爬起来往车站赶,最早的一班公交车摇摇晃晃进站时,她几乎是跌着上去的,顶着司机和车上几个乘客讶异又嫌弃的目光,她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石桥县找叶问棠。
因为她知道,只有叶问棠能救她,帮她脱离苦海。
不管用什么办法,这次她都要抓住叶问棠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