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半步。
就在这时,战舰的甲板上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众人下意识抬头望去。
玄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走出船舱,衣摆随着海风轻轻飘动,却不见半分凌乱。
他身姿挺拔如松,明明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众人却仿佛能看到他眼底的寒意,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笼罩下来,像厚重的乌云压在心头。
周烈的话卡在喉咙里,原本准备好的叫嚣瞬间消失无踪。
他莫名觉得喉咙发干,连视线都不敢直接落在那男子身上,只敢用余光偷瞄。
王头的膝盖微微发颤,他多半时间在水上,岛上,应对来犯的敌人是家常便饭。
但这男子身上的气息绝非普通武将可比,那是常年征战沙场沉淀下的血腥与威严,仿佛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浑身冻结。
他悄悄拉了拉周烈的衣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这、这恐怕是位大人物……咱们……”
周烈没有回话,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似乎扫过自已,带着审视与漠然,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已在对方面前,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男子身边的侍卫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家主子在此!岛上主事者,出来答话!”
霍长鹤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沙滩上僵立的人群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谁是主事者?”
周烈的牙根咬得发酸,想开口,却发现舌头像是打了结,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那股威压越来越重,他甚至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霍长鹤没看他,目光依旧锁定在人群中,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出来。”
周烈浑身一震,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着上前。
他抬起头,终于敢直视对方,却只看到霍长鹤眼底深不见底的冷意,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却比任何凶狠的目光都让人恐惧。
“我是周烈,此处主事人,”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咬牙挺着直视霍长鹤。
霍长鹤微微颔首,指尖轻叩船舷,发出清脆的声响:“是你们自已死,还是我派人助你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