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的。
谁能想到,这样的外表之下,藏的是一颗祸心。
她没急着出声,霍长鹤也没再多说,听着这些人议论。
大多数人不太愿意相信,有两个是附和的。
“我看他说得有点道理,毕竟这脸这样了。”
“沈城使神武,怎么会轻易被杀掉?”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细思极恐了。”
颜如玉转头看向说最后这句话的人——细思极恐,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当兵的说出来的话。
她递个眼色,贝贝和蜂哨混在人群里,向那两个人靠近。
霍长鹤慢慢开口:“若这不是沈城使,那你说,他是谁?”
校卫道:“这……卑职也不知,只是这样怀疑。”
“怀疑?无凭无据,没有丝毫依据的怀疑,事关一城之使的生死,是可以随意说出口的吗?”
霍长鹤声音冷厉:“难道是沈城使闲得无聊,想和全军全城百姓开个玩笑,找个人替他假死?所为何来?”
校卫后退一步,低头道:“卑职不敢。”
“不敢,你就差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敢?”
霍长鹤目光扫过众人,都渐渐禁了声。
“瞻仰遗容,道别,见最后一面,这是你们与沈城使的情分,想做好的,就记住他的惨死,化为动力,更好地守城。如果不想做好,现在就出去!”
何管事从外面挤进来:“王爷息怒,各位,听我一言。昨天大人就说了,刀上有毒,还叮嘱我,莫要触碰到伤口,尸首也不要停留太久。”
“如果各位存疑,我来给大家再检查一下大人身上的其它特征。”
他略一思索:“大人后腰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这个有人知道吗?”
周冲道:“我知道,大人有一次训练扭腰擦药,我曾见过。”
“那好,请周副将看好,”何管事轻轻搬动尸首,把腰后那片露出来,掀起衣服,让众人看。
周冲一眼看到那块胎记,语气笃定:“是这样的,没错。”
他一语定音,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说是假的,本就荒谬。
何管事把把尸首放手,抹抹眼角的泪:“大家看也看了,就都回去吧,想必大人也不愿意让大家看他现在这样。”
众人沉默,都知道,沈怀信一向爱惜形象,最是注重仪容,死后却是这般模样。
周冲叹口气,抚着棺材低声道:“大人放心,我们会好好干,好好守城!”
说罢,又深施一礼:“拜别大人!”
众人如他一般:“拜别大人!”
他们又鱼贯而出,向霍长鹤道了别,动身回军营去。
看着他们真走了,何管事才重重吐一口气。
同时也暗暗心惊,方才关于胎记的事,是霍长鹤之前吩咐的,他是沈怀信心腹,岂能不知自家主子与霍长鹤不和,但世事多变,谁能想到,今日之乱,最后是霍长鹤平息的。/
霍长鹤对沈怀信的了解,都了解到胎记上,如此细致,自家主子岂能不败?
何管事默默替主子难过,却又无力回天,眼下,也只能把此人当成主子了。
至于这人为什么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何管事不想去琢磨,也不敢琢磨。
霍长鹤和颜如玉也没在这里久留,如今沈府无主,何管事就是主,也没人拦他们,就随意四处走走。
百年沈府,世代忠将,最终却是如此收场。
颜如玉心中不胜唏嘘。
也不知道沈怀信到九泉之下,会不会向祖宗们请罪。
“王爷,我想去那座暗库看看。”
“好。”
两人一起来过一次,上次是偷摸来的,这次光明正大。
院子依旧荒凉,杂草未除,积雪未化。
颜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