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蓉娘子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他们谁知道,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她一把扫去桌子上的茶盏:“说不说?不说就扒了你的皮,把你的皮做成衣裳!”
颜如玉脑海中又浮现庄园那间屋子的惨状。
“好,我说,”颜如玉脑子一转,大胆抛出一个人名,“是墨先生。”
说罢,她盯着蓉娘子的神色。
蓉娘子先是一愣,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脸色泛起青白,随即爆红。
“你撒谎!”蓉娘子怒道,“撒谎!”
颜如玉就是想诈她一下,看她是否知道墨先生,他们之间,是否有关联。
在她情绪激动之时,才最容易吐露实情。
此时看来,这个反应倒真是猜对了。
这一切,终究还是又指向墨先生。
颜如玉脚尖踢踢碎瓷片,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要撒谎?于我有何益处?”
“墨先生因何会告诉你这些?他明明答应过我,我才是他最信任,最忠心的人,他凭什么会把我最隐秘的事告诉你?”
颜如玉眼神悲悯,静静看着她。
一个崩溃发疯,一个沉静如水。
颜如玉想,蓉娘子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生意,人心,样样玩得高明。
按理她应该是冷静的,哪怕山崩地裂,也得先喝一杯茶。
但不幸,蓉娘子遇见的是颜如玉。
颜如玉见多识广,知识丰富,知道对付蓉娘子这种人,应该戳哪里的痛处最有效。
不给过渡,不给思考,哪痛戳哪,还得死命戳。
方才激得她发疯,失去理智。
任何人都一样,一旦失去理智,破绽就来了。
“你屡次失利,他早就心存不满,”颜如玉缓缓开口,“只不过没对你说罢了。”
“包括庄园那边的事,姜羡鱼偷了多少东西,利用管事之便,扣了多少钱,谋取多少私利,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颜如玉字字锋利,“所以,你失职。”
“墨先生信任你,是建立在你有用的基础之上,你处处失利,要你还有何用?另外,”颜如玉从容自信,“我是镇南王妃,但我不想效忠朝廷。”
“单凭这点,就足以让他心动,天下哪有永远的敌人?唯利益尔。”
颜如玉一字一刀,都扎在蓉娘子心口上。
颜如玉这话一出口,蓉娘子脸色霍然一变。
方才还只是冷厉,现在就是狰狞。
戏是一点都演不下去,似凶狠恶兽终于露于獠牙。
“你怎么知道的!”
颜如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变脸:“本王妃还以为,你会誓死不认,保留一点可笑的颜面。”
蓉娘子霍然站起,怒目直视颜如玉,眼珠子里恨不能长出刀子来,把颜如玉割肉刮骨。
“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她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也正因为如此,饱受折磨欺凌,一出生就被抛弃,不知父母家人是谁,身在何处。
记忆中是被个老叫花子收养,当然收养她也不是出于好心,叫花子自己都吃不上饭,拿什么好好养她?无非就是为了那点恶心的欲望罢了。
一直到十岁,她为了一口吃的,都忍受着老叫花子的羞辱折磨。/
记得那是个冬天,老叫花子脏乎乎的手又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用一根磨得尖锐的骨头扎进老叫花子的喉咙。/apk/
那根骨头还是她从狗嘴里抢出来的,磨了近一个月,在扎进去之前,她以为她会颤抖,会惊慌,当扎进去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的手,稳得出乎自己的预料。
鲜血涌出来,染红残雪,那个颜色,真是太美了,血缓缓晕开,她满脑子都是血流动的声音,一点点浸润雪地,吞噬,无数快感涌进她身体各处,冲刷着她生来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