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铎佛子连连颔:“确实如此,那轻功身法中融汇了草上飞之轻灵、八步赶蝉之迅疾、一苇渡江之从容,还有”
他话音戛然而止,眉头微蹙,只觉那身法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名字。
他这话却提醒了在前面行走的空心座。
空心座脚步微缓,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了因踏浪而来的画面——那飘逸的身姿,那举重若轻的步伐,那似曾相识的韵律。
“无相禅步依。”
这名字刚刚浮现在他心头,下一刻,他猛地转身,双目圆睁,声音低沉道:“是无相禅步依?”
了铎还在低头苦苦思索,听到这话,下意识地附和:“没错,就是无相禅步依”
只是他一抬头,就看到空心座瞪大的双眼中满是震惊,刚想说什么,自己也猛然醒悟过来,霎时转头望向了因。
“无相禅步依了因师傅”
他咽了咽口水:“若是贫僧没记错,当日了因师傅在无字玉碑前,恐怕停留的时间怕是只有一瞬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连说出那个猜测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是一瞬!
且绝不过三息!”
空心座沉声说完,便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因:“你竟能在三息时间领悟无相禅步依?”
他轻轻摇头,并未作答,只是继续迈步向上走去,那从容的姿态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什么叫三息时间领悟无相禅步依?他可是连无相神功都领悟了。
此时走在前面的九皇子,华服袖下的指节捏得白。
&039;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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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此刻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回想起自己在大无相寺苦修的这几年年,为了参悟无字玉碑上的奥秘,他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要不然也不会只修炼了一门般若掌。
而眼前这个年轻僧人,却能在三息之间领悟无相禅步依这等绝世轻功!
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背靠大无相寺是为了争夺大戍皇位,可他的野望却远不止于此。
九皇子回想起方才了因踏浪而来的身影,那飘逸出尘的身姿,那举重若轻的步伐,无一不在彰显着此人凡的悟性。
若是任由其成长,假以时日,必将是自己争夺方丈之位的最大绊脚石。
他暗自咬牙,心中盘算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潜在的威胁。
大雄宝殿外的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静立无声。
三丈高的朱红殿门紧紧闭合,门前八位身披金色袈裟的长老肃然而立,宛如八尊金身罗汉。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数万弟子屏息凝神,连山风拂过松柏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死寂之中,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低呼:“空心座来了,让路!”
众弟子闻声回头,只见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
身披赤金袈裟的空心座步履沉稳地走在最前,袈裟上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紧随其后的是身着四爪蟒袍的九皇子,华服上的金丝刺绣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之后,空单长老与了铎佛子并肩而行,再之后便是了因。
了因身后,那十几位中寺方丈依次跟随,个个神情肃穆。
人群中,不少年长的僧人认出了了因,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没想到这位在消失了十年后,居然重新踏入大无相寺。
一些新入寺的明字辈僧人却是一脸茫然。
他们见这位年轻僧人不是佛子亦不是长老,却走在如此靠前的位置,连那些中寺的方丈都跟随其后。
甚至有不少僧人,在他走过时,还对他恭敬行礼,心中更是充满疑问。
一位明字辈的小和尚偷偷打量着了因,见他面容清俊,步履间自有一种然气度,心中暗忖:这位前辈看起来年纪轻轻,却能让诸多师叔师伯恭敬行礼,莫非是某位功力深厚到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