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云儿!你身体不舒服吗?让太医瞧了没!你身子一向弱,可不能生病呀!”
“我好着呢!这些天奶娘天天逼着我喝姜汤,想生病都难!”云萝立马笑着说。
“刘嬷嬷也是为了你好!你真得好好听她的话!”齐王也笑着附和道。
看到陈楚雨完全没事了,云萝反而更加不安了,回了若水阁,全然没了胃口,奶娘好说歹说,吃了一点点心,便捧着一本书发起呆。连明婵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
明婵看到云萝将书本颠倒着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公主!你的书本拿反了!”
云萝这才惊觉,连忙拿正,胡乱翻了几页,最后叹着气将书本扔到桌子上,眉头紧锁地看着窗外。
“公主有心事,怎么唉声叹气的?”明婵端了一杯热茶放到云萝的手中,立在一旁小心问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烦得很!”云萝心烦意乱的,不耐烦地打发众人离开房间,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想心事。
此刻,云萝心中又开始纠结,到底该不该将那件事告诉陈楚雨,若是告诉陈楚雨,会发生什么,云萝也无法知道,若是不说,她就此忘记昨天的事情,安心嫁给齐王,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白夜还能拿陈楚雨怎样。这样胡思乱想着,云萝也开始头痛了起来。
在床上躺了一两天,陈楚雨的身子好了起来,虽然齐王再三叮嘱让她多休息,可她整日躺在床上,四肢都快废了。
接连几日秋雨连绵,天终于放晴,长空如洗,秋意正浓,陈楚雨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到了夜间,阖府皆入梦,圆月升入中空,月光亮晶晶的撒下来,似是一片白银。
陈楚雨推开窗外,外面月色正好,虫鸣声此起彼伏,寒气涌进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连忙披了衣衫,提了灯笼走出了房间。看到这样好的月色,陈楚雨的兴致不由大起,当下又穿了一件衣服,提了灯笼出来。
长廊曲折回转,灯火摇曳,月光落下来,庭院似是白昼一般,陈楚雨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提着灯笼,缓缓穿过长廊,直奔着花园去了。
“小雨!”一声轻唤忽然从陈楚雨身后传来,陈楚雨微愣,随后定在了原地,似是做梦一般,那一声“小雨”这么多年了再没有人这样唤过自己。陈楚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一声“小雨”轻轻地唤过来。
陈楚雨不敢回头,生怕这个梦醒来,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声音接着问道,始终是柔柔的,就像是从前一样。
“我叫陈楚雨!”陈楚雨颤抖着回答道,那些不愿意回想的记忆如同被打开的魔盒。
“你父亲叫什么?”那人的声音略有些颤抖,继续追问着。
“我父亲……我父亲叫陈小六!”陈楚雨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最后几个字。
“不!你姓楚!你父亲不是他,我认识陈小六,更认识你的父亲!”身后的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对!我姓楚,叫楚雨瑶,我父亲是陈国的丞相楚佑之,我是她的女儿,陈小六是我的义父!”陈楚雨在一刹那之间泪如雨下,几天前在红叶寺碰见的白衣男子,他的身影一下子涌入陈楚雨的脑海中。
“苏远哥哥!”陈楚雨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回头,任凭眼中的泪水肆意滑落,可是身后早已没了那个人的身影,陈楚雨绝望地看着空荡荡的长廊。
一片云朵飘过,遮住了圆月,原本明晃晃的庭院瞬时一片漆黑,蟋蟀隐在草丛中扯着嗓子拼命叫喊着,吵吵闹闹的。
陈楚雨瘫倒在地上,手中的灯笼被风吹灭了,她痛苦地想要哭出声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那种撕心裂肺地疼痛蔓延到全身,就连呼吸一下都让人感到窒息。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陈楚雨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喘着粗气,发疯一般在齐王内找寻着。
“苏远哥哥!苏远哥哥!”陈楚雨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
守夜的小厮听到陈楚雨的声音,急忙叫醒了齐王殿下。齐王来不及穿衣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