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虚浮,却没有丝毫踉跄,反而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叶青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 这便是 “色听” 与 “目听”:真悲者面色惨白,眼神涣散,步履沉重;假悲者面色虽悲,眼神却闪烁,步履间藏着轻松。
正午时分,派出去的暗卫回来汇报:“首领,冯长伦昨晚确实没去邻镇,而是去了后街的赌坊,输了五十两银子,还跟赌坊的掌柜吵了一架,后来被赌坊的人赶了出来。有人看到他往西街的方向走,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他。他老婆说他去邻镇送货,是撒谎。”
“五十两银子?” 叶青云皱起眉头,“一个货郎,哪来这么多银子去赌?”
“暗卫还查到,冯长伦最近跟后街的书生柳彦走得很近,柳彦家境不错,常借钱给冯长伦,两人还一起去赌坊。” 暗卫补充道,“冯长伦的老婆跟柳彦也认识,前阵子还有人看到他们两人在后街的茶馆里单独说话,神色亲密。”
玄机子放下茶杯,轻声道:“这么看来,冯长伦的死,怕是跟他老婆和柳彦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冯长伦发现了他们的私情,或是欠了柳彦的钱还不上,才被灭口。”
叶青云点头,对马明宇道:“马老,让暗卫今晚悄悄去冯长伦的灵棚看看,检查一下尸体,重点看腹内有没有水,身上有没有伤痕。切记,别惊动任何人。”
“是。” 马明宇应声,立刻安排暗卫准备。
傍晚时分,清溪镇渐渐安静下来。冯长伦的灵棚搭在西街的巷口,挂着白色的幡旗,里面摆着一口薄棺,却不见有人守灵 —— 按当地习俗,亲人去世,灵棚需有人日夜守着,可冯长伦的灵棚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两盏白灯笼在风中摇曳,透着几分诡异。
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西街的巷口,正是暗门的成员。他们避开巡逻的衙役,悄无声息地潜入灵棚。灵棚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烛味,中间的供桌上摆着冯长伦的遗像 —— 遗像上的冯长伦面色扭曲,双眼圆睁,像是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与寻常遗像上的平和截然不同。
一名暗卫轻轻打开棺盖,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检查冯长伦的尸体。冯长伦穿着一身旧棉衣,衣衫湿透,头发凌乱,脖颈处有一道淡淡的淤青,像是被人掐过;暗卫又伸手探入他的腹部,触感硬实,没有丝毫水的柔软 —— 这说明冯长伦并非溺水身亡,而是死后被人抛入清溪河的!
暗卫们不敢久留,快速合上棺盖,悄无声息地退出灵棚,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一早,暗卫便将检查结果汇报给了叶青云:“首领,冯长伦腹内空涨无水,绝非溺水身亡,脖颈处有淤青,像是被人掐死的。遗像上的面容扭曲,应该是死前挣扎所致。”
叶青云将结果告知玄机子和刘武,玄机子沉吟道:“看来是杀人抛尸无疑。冯长伦的老婆和柳彦的嫌疑最大,得想办法找到证据。”
“我有办法。” 马明宇开口道,“周掌柜认识柳彦的房东,我让周掌柜去打听一下,看看柳彦昨晚有没有出门,身上有没有沾到水或泥土。另外,再让暗卫去清溪河附近看看,有没有留下脚印或其他痕迹。”
叶青云点头同意。很快,周掌柜就带来了消息:“柳彦昨晚二更天的时候出过门,回来时身上沾着不少泥土,鞋子也湿了,房东问他去了哪里,他只说去河边散步,神色很慌张。还有,冯长伦的老婆昨晚也出过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偷偷埋在了后院的菜地里。”
暗卫们立刻行动,一方面去柳彦的住处附近搜查,另一方面去冯长伦家的后院挖掘。果然,在冯长伦家的后院菜地里,挖出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件沾血的棉衣 —— 正是冯长伦昨晚穿的衣服,衣领处还有淡淡的掐痕;而在清溪河岸边的泥土里,也找到了几枚脚印,与柳彦的鞋子尺寸一致。
证据确凿,叶青云却没有立刻让人抓拿柳彦和冯长伦的老婆。他坐在客来多的雅间里,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轻声道:“冯长伦嗜赌成性,欠了柳彦的钱,他老婆又与柳彦有私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