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 它从未遇到过被幻境控制后，意识消散到连躯体都不存在的情况。
李国凯冲进溶洞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死寂的画面：方柯跪在泥水中，脊背绷得笔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寂灭雷铠在酝酿着毁天灭地般的能量。他周身的雷光已经变得紊乱，淡紫色的电流在他周身游走，将地面的泥水炸出一个个小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伤与压抑。
“方柯……” 李国凯轻声喊道，想要上前安慰，却被方柯周身的雷光逼退。
方柯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光芒已经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他的目光落在九尾狐身上，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锐利，而是充满了偏执的疯狂：“你杀了她？”
九尾狐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尾巴紧张地摆动：“我……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方柯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彻骨的寒意，九霆剑上的雷光开始变得狂暴，紫色的电流在溶洞内肆虐，岩壁上的石块不断被震落，“那你就…… 为她陪葬吧！”
他猛地起身，九霆剑横扫而出，狂暴的雷光朝着九尾狐和整个溶洞袭来。李国凯脸色骤变，立刻用左手骨刺交织成一面坚固的骨盾，挡在方柯身前：“队长！冷静点！你这样会把整个溶洞毁掉，连赵馨都会被埋在这里！”
骨盾与雷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乳白色的骨盾瞬间布满裂纹。方柯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停顿：“让开。”
“我不能让！” 李国凯咬着牙，右手的杀猪刀出鞘，刀刃上凝聚起骨刺能量，“晓晓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要是毁了这里，怎么给她报仇？怎么查清楚她为什么会消散？”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暂时唤醒了方柯的理智。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周身的雷光渐渐减弱，却依旧在他周身萦绕，像一层冰冷的铠甲。他终于是注意到了地上的替死小熊，他轻轻拂去上面的污渍，捡起了它，指尖轻轻拂过小熊污浊的绒毛，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晓晓，我一定会找到你……”
九尾狐趁机后退到溶洞边缘，眼中满是忌惮：“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消散…… 或许，是她体内的冰系异能与我的精神异能冲突，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方柯没有看它，只是缓缓站起身，将小熊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用作战服的内衬裹好，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目光扫过溶洞内的景象，又落在意识模糊的赵馨身上，最后定格在九尾狐身上，眼神中的疯狂被一种更深沉的偏执取代：“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体验比幻境更痛苦的折磨，国凯你带着赵馨先走。”
李国凯立刻抱起赵馨，转身朝着溶洞外走去，九尾狐也不敢阻拦。李国凯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担忧 —— 那个曾经阳光、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大家信心的方柯，似乎随着叶晓晓的消散，也 “死亡” 了。现在的方柯，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在禁墟的最深处，一个幽暗深邃的溶洞中，方柯和异兽王九尾狐正紧张地对峙着。
九尾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它的眼睛紧盯着方柯，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找到一丝破绽，以便趁机溜走。然而，方柯的气息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它紧紧地笼罩其中，让它根本无处可逃。
方柯，此时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尽管他知道晓晓可能还活着，但亲眼目睹叶晓晓消散的那一刻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心痛得无法呼吸。
如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滋生——毁灭一切！这个念头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着他的理智和善良。方柯的胸口处，本命书籍的金色光芒突然投射而出，仿佛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愤怒，想要与他一同宣泄这份无尽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