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没听懂林云微的话,作为翰林院的最高学则,他不免深深思索起来,天底下竟然还有他不理解的话语。
林云微含笑解释道:“就是希望院士可以帮我提个序言,写个介绍。”
若是这个,院士便大概明白了,仔细问道:“这就是广告的意思?”
林云微不想他这样执着去字眼,只得解释道:“我请院士你帮忙做的事情,叫做题序,我将院士的题序印刷在画册最前面,然后以此宣告大家,引导大家来购买,就是广告的意思。”
院士摸着自己的胡茬道:“广而告之,我明白了。”
林云微担心这个老学究十分谨慎,不肯轻易答应,不想他竟然慷慨应了:“这么好的画册,我可以帮你题序,给我几日时间。”
林云微听得,立刻笑着说道:“多谢院士,我还要去拜访画师石崇,也想要请他题序,到时候我一定将院士你的题序放在第一。”
文人总是有些较劲,听得这话,自然是虚荣心满足,对着林云微点头道:“三日来拿吧。”
林云微答应着,将原稿那册拿走,走出去就看到那些翰林都停下手中晒书的工作,捧着画册正看的津津有味,还彼此较劲虫子的样貌是否精准,讨论其中的有趣之所在。
上京最富有盛名的画家石崇,完全不接待林云微。
林云微在他的雅宅外,看着院门口的修竹,听得他的门房赔笑道:“我家老爷正在闭关修炼,若是来送画稿的话就改日再来吧?”
那门房看林云微容貌艳丽,衣着不凡,便多了一个小心:“或者你愿意留下画稿也可以,我等老爷闭关出来就送他过目。”
林云微知道这不过是托词,含笑捧着画册上了马车,让车夫绕着雅宅转了一圈,到了后门墙角。
就看到后门正在将一簸箕一簸箕的纸团抬出来,要丢出去,而在他们的马车旁边,蹲着不少的年轻画师。
书童招呼将篓子抬出去,大喊一声:“倒垃圾了”
立刻那些蹲守的画师就往前冲,可是却被墙边守着的画商的家丁抢先,大家都不看纸团的内容,一捧一捧往怀里抓。
有一张抢落在地上的,林云微立刻跳下马车抢在收在手中,展开来看,现竟然是画的蝈蝈。
可是这个蝈蝈只是写意几笔,虽然可以完全看出是蝈蝈,却给了林云微一个空子。
林云微展开纸条举起来,对着商人和年轻画师大喊道:“别抢了,这些都是垃圾,画的都不准确,抢来做什么?”
那些商人听得,嗤之以鼻,继续抢夺,可是那些年轻画师却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抬起头来,瞪着林云微。
“岂有此理,你一个妇人懂得什么?别在先生门口乱喊,当心被人赶走!”
林云微翻开自己手中的画册,赶到蝈蝈那一页,轻蔑说道:“你们看,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蝈蝈?”
说着林云微转头对着举着扁担要上前呵令的家丁转过画册去:“告诉你们家老爷,他不行,还比不上一个女子!”
那些画师和商人都凑上来看,争先恐后看着,都出赞叹,一个商人还伸手要来抓,口中说道:“我还以为这个纸上站着一只真正的蝈蝈呢……”
书童瞥见林云微的蝈蝈画,早已经飞身进去通报,很快书童就再次回来,摊开手掌招呼道:“我家老爷有请夫人。”
林云微听得,便捧着自己的画册,也不在意前门后门,径直就走了进去。
石崇并没有闭关,在大案桌上,摆着画纸正在提笔练习。
此人容貌严肃,作画的时候更是不容许任何人打扰。
书童带着林云微坐在书房外廊凉亭上等待:“我家老爷正在作画,是连一点声音都不允许出现的,妇人只能拜托你在这里坐等一下。”
“既然你们家老爷在作画,是谁叫我进来的?”
书童正要转身去,听得这话,忙转身回来轻声道:“是我家老爷的朋友,一个书商,小的这就去请他来陪妇人说话。”
董书商一身华贵,腰上挂着玉佩荷包,头上带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