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信使,记住,要装作紧张兮兮的样子,让他觉得咱们怕了。”斥候领命而去后,他又补充道,“陈安若问起咱们的动向,就说‘李大人正挑选精锐,反复叮嘱弟兄们入城后不可妄动’,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张亦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都记住了——今夜三更,谁都不许提前动手。陈安想瓮中捉鳖,咱们就给他来个‘请君入瓮’,让他知道,玩计谋,他还嫩了点。”
夜色像墨汁般泼在光州城上,城头的火把忽明忽暗,把守军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西城门下,陈安穿着一身簇新的锦袍,手里拿着张亦凝的回信,嘴角的笑就没停过——信里那句“未敢轻动”,让他觉得自己的诈降计天衣无缝。
“将军,都安排好了。”副将猫着腰凑过来,低声道,“城门内埋伏了八百刀斧手,城楼上的十架床弩都对准了城门洞,只要他们一进来,咱们就收吊桥、放箭、砍人,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陈安满意地点点头,把回信揣进怀里:“张亦凝自恃道境修为,以为天下人都怕她,这次正好让她栽个大跟头。等杀了她和李星群,再把杨延昭的主力引到光州来,咱们就是大功一件!”他顿了顿,又叮嘱道,“记住,先别杀张亦凝,我要亲自剥了她的皮——当年她逼我归顺的仇,今天该报了!”
副将刚应了声“是”,就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陈安立刻整理了下锦袍,摆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对着来人拱手:“可是李大人?陈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来的正是李星群和张亦凝,身后跟着三百名披甲精锐,个个腰悬弯刀,手里拿着李助伪造的验兵牌。李星群勒住马,故意装作紧张的样子,攥着缰绳的手都在抖:“陈……陈将军,我家大哥带了精锐来验降,还请将军打开城门。”
张亦凝则端坐在马背上,目光扫过城门洞——果然见暗处有刀光闪烁,城楼上的床弩正对着他们的马头。她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陈安,降书准备好了吗?若是真心归顺,就打开城门,随我去见杨将军。”
陈安心里暗骂“老狐狸”,脸上却堆着笑:“自然准备好了!只是按规矩,还得验看一下诸位的身份,免得有方腊的细作混进来。”他对着副将使了个眼色,“去,把验兵牌收上来,逐个核对,没问题就让他们进城。”
副将应了声,带着十几名兵卒走过来,伸手去接第一个精锐的验兵牌。就在他指尖碰到木牌的瞬间,那精锐突然暴喝一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弯刀“唰”地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好!”陈安脸色大变,猛地后退一步,对着城头大喊,“放箭!收吊桥!”
城楼上的兵卒立刻拉动床弩,可还没等箭簇射出,就听见“噗噗”几声闷响——藏在暗处的李星群带来的弟兄,早已从密道潜入城头,用带消音的短铳放倒了床弩手。与此同时,城门内的刀斧手刚要冲出来,就被张亦凝甩出的几道剑气逼了回去——道境强者的威压瞬间笼罩城门洞,刀斧手们吓得腿都软了,手里的斧头“哐当”掉了一地。
“陈安,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我?”张亦凝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陈安,软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当年我能让你归顺,今天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陈安看着城头的伏兵被解决,城门内的刀斧手不敢动弹,知道自己的诈降计败露了。他咬了咬牙,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支信号箭,对着天空射了出去——那是他约定的援军信号,只要信号箭升空,驻扎在城外十里的五千兵马就会赶来支援。
“别白费力气了。”李星群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一面被缴获的军旗,“你的援军早在三里坡被杨将军的伏兵拦住了,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俘虏。”
陈安脸色惨白,转身就要往城内跑,却被张亦凝甩出的剑穗缠住了脚踝。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回头看着步步逼近的张亦凝,声音带着哭腔:“张前辈饶命!我是一时糊涂,才敢诈降,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张亦凝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当年你背叛魔教,投靠方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那些被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