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出来时少了一块,就甭想从这儿出去。”
木牌上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个“茂”字,边缘粗糙得硌手。赵新兰弯腰去捡时,指尖被木刺扎了下,渗出点血珠。她往门里瞥了眼,只见里头的土路坑坑洼洼,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正蹲在墙角抓虱子,一股酸馊味顺着风飘过来,与外头大同府的整洁判若两个世界。
“走快点!磨蹭啥呢?”三角眼在身后推了刘仲甫一把,不耐烦地嚷嚷,“别挡着后面的人!”
赵受益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阳光穿过篱笆的缝隙,在他锦袍的下摆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撒了把淬了毒的针。刘仲甫赶紧扶着他往里走,陈旸护着赵新兰跟在后头,子鱼的竹笛在袖中轻轻颤动,仿佛也听不惯这院里的喧嚣。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三角眼的骂骂咧咧:“这伙人看着穿得光鲜,倒像个冤大头……”紧接着是刀疤脸的低笑:“管他是不是冤大头,银子进了咱老大的口袋,就是好大头……”
赵受益的指尖猛地收紧,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抬头望向远处那座最高的土坯房,房顶上插着面黑旗,风一吹,旗上的“茂”字猎猎作响,像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