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调任,如北境将军调往南疆,西陲将军转至东海,且调任时不得带走亲兵。若遇战事,需持枢密院虎符与兵部勘合方可出兵,万人以上调动更需陛下手谕。”
赵受益追问:“若边疆突发战事,往返请旨岂不延误军机?”
“可设‘应急调兵之制’。”李星群答,“将领遇紧急情况可先调五千以下兵力,同时派快马六百里加急奏报,三日内无圣旨驳回便视作默许。但事后需由御史台核查战事真伪,若有虚瞒,以通敌论处。”
“其三,职权细化需设十八部,与原有六部同级并立,各司其职又相互掣肘。”李星群取来纸笔,飞快画出架构:
“户部掌田赋丁税,另设度支部管国库收支,盐铁部掌专卖,三者相互对账,户部若想虚报,需过两部关卡;
刑部掌刑狱审判,新增大理部管冤案复核,御史部管官员监察,凡死刑案需三部门会审定谳;
工部掌工程营造,拆分出矿冶部管矿产开采,营造部管宫室修缮,河漕部管水利疏浚,三者各有印信,缺一则工程难动;
新增工商部掌市集贸易,需与户部核对商税,与刑部共治诈欺案;
交通部掌驿站漕运,需向兵部报备驿卒编制,向工部申领车马修缮;
民政部掌赈灾优抚,需凭户部勘合支用粮草,受御史部督查账目;
此外还有农桑、文教、军械、外交等部,每部设尚书一员、侍郎两员,重大决策需三堂会签,若有分歧则提交中书省裁决。”
赵受益盯着纸上图样,指尖沿各部关系线滑动:“如此多部门,如何避免推诿扯皮?”
“设‘互察之法’。”李星群指着图样交叉处,“工商部查账时可调阅户部税册,御史部弹劾官员时需知会刑部取证,交通部修缮驿道时需由工部验收。若遇推诿,各部侍郎可联名上奏,由陛下选派阁老组成专案组查办,查实后相关部门主官一并问责。”
他放下纸笔:“这些部门看似庞杂,实则如同一架精密织机,经线是六部旧制,纬线是新增各部,相互交织方能织出稳固江山。大同府能年入八百万两,正是靠这般细分权责、相互监督,臣以为此法可推及全国。”
赵受益沉默良久,忽然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扫入盒中,朗声道:“三天后,朕要看到这十八部的具体职掌章程,包括每部该设多少官吏、每年需耗多少俸禄,都要一一列明。”
李星群躬身领命:“臣定当尽心竭力。”
赵受益将手中棋子轻轻搁在棋盘上,抬头看向赵新兰,眼角的纹路里带着几分笑意:“徽柔,你去送送星群。这三天他可有得忙了,不过别走远——这大同府新奇玩意儿太多,没你在身边,朕怕是要在街头打转了。”
赵新兰屈膝应道:“是,父皇。”她转身时,耳坠上的珍珠轻轻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星群正整理着案上的纸卷,听见这话便停了手,指尖还沾着墨迹。待两人走出套房,赵新兰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袍角的灰尘:“方才在里面,父皇那几句话确实重了些。”
李星群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不是重,是试探。”他望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晨光在上面折射出斑斓的光,“胡萝卜加大棒这套,对我从来不管用。”
“你啊。”赵新兰无奈地摇头,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就是这桀骜性子,才让父皇放心不下。他登基四十余年,见多了功高盖主的臣子,你偏要把‘不愿臣服’写在脸上。”
“我本就不是谁的臣仆。”李星群的声音低了些,目光落在她鬓边的碎发上,“当年在五台县教孩童念书,你说过要让天下人都活得有尊严。难道要我自己先做那摇尾乞怜的犬?”
赵新兰忽然踮脚,替他理了理歪斜的幞头:“我知道。你写的那些话本里,主角从来不是帝王将相,是作坊里的工匠,是田埂上的农人。”她指尖划过他衣领上的褶皱,“可父皇要的是忠臣,不是改革家。”
“那我便做个能让他放心的改革家。”李星群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