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破空声如雨点般袭来。他侧身避让时,后背被划开一道尺长的伤口,鲜血浸透粗布衣衫。他强忍着剧痛,大喝一声拍出掌心雷,前方骑兵应声落马,可后方的箭矢又破空而至,他只能挥舞双掌,将箭雨震碎成漫天木屑,同时用余光焦急扫视着分散的师弟师妹们。
三弟子刘前冰长剑狂舞,剑气纵横间收割着敌人性命,剑身上的符文在血腥气中隐隐发亮。突然,一匹战马扬起铁蹄踹在他腰侧,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闷哼响起。他踉跄倒地,手中长剑也飞了出去。还未等他起身,数把弯刀已朝着他的脖颈挥落,千钧一发之际,他就地翻滚,弯刀劈在地上溅起火星,在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邓青方袖箭连发,每一箭都精准取了骑兵咽喉,箭尾的羽毛在风中发出尖锐的哨音。当箭囊耗尽,他抽出长剑近身肉搏,剑身与弯刀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激战中,他的手臂被砍中,鲜血汩汩流出,温热的血顺着剑柄滑下,让握剑的手变得湿滑。他咬牙撕下衣襟缠住伤口,剑法却因失血渐渐变得凌乱,每一次格挡都震得虎口发麻。
段玉凤软鞭挥舞,卷住敌人拉下马来,鞭梢破空声如惊雷炸响。然而后方骑兵射出的箭雨密集如蝗,她只能不断后退,用软鞭卷飞箭矢。一支箭矢穿透她的大腿,剧痛让她险些跌倒,她靠着断墙单腿支撑,软鞭舞得更快,鞭影中夹杂着她压抑的喘息声。
而老六许江川、老七邱云鹏,在骑兵的分割围攻下,处境愈发危急。许江川的袖箭早已用完,手中长剑也豁了口,剑脊上还嵌着半截断刃。面对蜂拥而来的骑兵,他左支右绌,身上很快又添了几道伤口。邱云鹏挥舞着大刀,刀身上沾满血迹,试图靠近许江川支援,却被骑兵们用长矛组成的方阵拦住去路。一支长矛突然从背后刺穿邱云鹏的肩膀,金属入骨的冰冷感让他眼前发黑,他惨叫一声单膝跪地。许江川想去救援,却被三名骑兵缠住,弯刀如毒蛇吐信般攻向他的要害,他只能红着眼怒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邱云鹏被敌人的弯刀重重劈中,血雾在空中绽开,刺痛了他的双眼……
就在邱云鹏的血雾尚未散尽时,西北方突然炸开三枚赤色信号弹,猩红的光焰划破烟尘。紧接着,四周的荒草与断墙轰然燃起大火,夜风卷着“杀”字旗猎猎作响,此起彼伏的战鼓声如同惊雷在大地深处轰鸣。东齐骑兵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嘶鸣声中,不知何处传来千军万马奔腾的回响。
“有埋伏!后撤!”骑兵统领的弯刀在火光中划出慌乱的弧线。原本如铁桶般围剿的阵型瞬间溃散,士兵们举着盾牌盲目地朝着黑暗中乱砍,却只劈碎了随风摇晃的稻草人。数十架装满硫磺的木车从山道滚下,燃起的火舌舔舐着骑兵的甲胄,惨叫声与马匹的悲鸣交织成一片。
王俊霖捂着流血的后背,看着眼前的火光怔在原地。兰鑫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软剑差点从颤抖的手中滑落:“这...这怎么回事?”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浓烟中冲出,李星群的长刀还在滴血,身后跟着举着松明火把的村民——那些本该逃往华洲的老弱,此刻正用锣鼓与铁锅敲打出震天动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