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对面的东齐先锋军,虽同样身着皮甲、手持长枪,但装备相较之下,显得粗陋不堪。先锋将马涂温骑在枣红马上,望着对面仿若黑云压城般的重骑兵,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额角也不禁渗出细密汗珠。他强自镇定,奋力挥舞令旗,高声嘶吼:“列阵!以长矛阵迎敌,破他们的冲锋!”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李助已然高举长枪,暴喝一声:“放箭!”刹那间,重骑兵队列中,前排骑兵迅速抽出腰间劲弩,熟练地扣动扳机。弩箭带着尖锐呼啸,如雨点般向东齐军倾泻而去。东齐军虽早有防备,赶忙举起盾牌抵挡,但仍有不少士兵被利箭穿透盾牌缝隙,惨叫着倒下,阵型也出现些许慌乱。
马涂温见状,怒目圆睁,急令:“弓箭手,还击!”东齐军的弓箭手们迅速上前,张弓搭箭,朝着重骑兵射出一波箭雨。可重骑兵们身披重甲,多数箭矢只是徒劳地撞击在铠甲上,纷纷弹落,未能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
短暂的箭雨交锋过后,战场硝烟愈发浓烈。李助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再度高举长枪,发出震撼天地的咆哮:“杀!”重骑兵们齐声怒吼,声震四野,战马好似离弦之箭,四蹄翻飞,朝着东齐军迅猛冲去。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仿若世界末日降临。
东齐军的长矛阵在这排山倒海的冲锋下,瞬间土崩瓦解。重骑兵的骑枪轻而易举地穿透东齐士兵单薄的皮甲,将他们狠狠钉在地上;链锤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过,所到之处,连人带盾被砸得粉碎;弯刀寒光闪烁,每一次劈砍,都带出一道刺目的血泉。
马涂温的枣红马被重骑兵的链锤击中后腿,一声悲鸣后轰然倒地。他踉跄着爬起,胸口已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将战袍染得通红。一名重骑兵策马冲来,枪尖直取他咽喉,他侧身翻滚堪堪避过,却被枪杆扫中肩膀,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抓住旁边一名溃逃士兵的马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身上马。
“驾!”马涂温猛地扯动缰绳,不顾伤口迸裂的疼痛,朝着东齐大军方向狂奔而去。他的身后,重骑兵们挥舞着兵器紧追不舍,可他的战马凭借着对主人的忠诚,在沙地上狂奔如飞,渐渐消失在漫天沙尘之中。
李助勒住缰绳,望着马涂温逃走的方向,眉头紧锁。他握紧长枪,恨声道:“让这贼子逃了!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东齐大军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荒原上,尸横遍野,鲜血将黄沙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这场看似胜利的战斗,却因马涂温的逃脱,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夕阳将最后一缕余晖洒在染血的荒原,李星群的中军大纛在远处缓缓浮现。三万步骑组成的方阵如黑色洪流,戈矛如林,旌旗蔽日,踏着东齐士兵的残尸与破碎的盾牌,缓缓逼近这片修罗场。
“报——大帅到!”传令兵的高呼穿透硝烟。原本正在清理战场的重骑兵们纷纷挺直腰杆,染血的甲胄在暮色中泛起粼粼红光。李助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时,溅起一蓬混着碎肉的血泥:“末将幸不辱命,击溃东齐先锋!”
李星群的战马踏着一具东齐将领的尸体,玄色披风被晚风掀起,露出腰间先帝御赐的虎符。他扫视满地狼藉,目光最终落在远处沙尘未散的地平线——那里正是马涂温逃走的方向。“传令三军,”他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将东齐战旗倒插于辕门,首级悬于旗杆,让萧宗真看看冒犯大启的下场!”
欢呼声骤然爆发,如惊雷滚过荒原。受伤的士兵拄着短枪撑起身子,缠着绷带的手高高挥舞;后勤兵们将装满箭矢的箩筐抛向空中,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就连一向沉稳的邓雨薇也按捺不住激动,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膛狰狞的旧疤:“大帅!让末将率三千铁骑追击,定取马涂温狗头!”
赵新兰却按住邓雨薇的肩膀,斩马剑的剑穗扫过他染血的甲胄:“穷寇莫追。东齐主力恐怕已在百里之内,萧大石岂会不设伏兵?”她转头望向李星群,目光中既有赞赏又有忧虑,“这场胜利来得及时,却也暴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