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而且,你不是说过‘族谱单开一页’的诱惑?”
沈渊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快步跟上,与琴酒并肩而行,侧头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眼中带着暖意:“老板,连这种玩笑话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啊。”
两人说话间,穿过一片精心修剪却显得格外阴森的庭院,一座庞大的、以暗蓝色铜瓦覆顶的建筑赫然出现在眼前。
它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压抑,带着一种顽固的、挑衅般的存在感。这就是这个地方的主殿。
沈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厌恶和鄙夷。他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丑陋的建筑,不屑地撇了撇嘴:“老板,你说,这种地方,它凭什么还能存在?供奉着那些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人渣……光是站在这里,我都觉得恶心。”
他的语气渐渐带上了一丝不同的意味:“有时候我甚至想,要是我今天‘不幸’在这里‘殉难’,能换来我的国家有足够的理由,直接出手,把这个畸形的岛国从地图上彻底抹去……那我倒是觉得死得其所,值了。我……”
“够了。”
沈渊的话没能说完。琴酒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很大,甚至有些发疼。沈渊愕然转头,对上了琴酒那双异常认真的墨绿色瞳孔。
琴酒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沈渊,听着。对你的国家而言,你活着,能创造的价值,远比一具尸体带来的所谓‘理由’要大得多,也重要得多。死亡是最简单的逃避,活着亲眼见证你所期望的场景实现,那才叫意义。”
沈渊看着琴酒眼中那份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紧张”的情绪,先是愣住,随即,一抹笑容缓缓在他脸上绽开。他反手轻轻握了握琴酒攥住他手腕的手,示意自已明白了。
“老板放心,”他语气轻松下来,带着一丝调侃,“我就是一时感慨,胡说八道的。我还没活够呢,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顿了顿,望向远方,“而且我还想去你家乡爬雪山呢。”
琴酒凝视了他几秒,确认他是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这才缓缓松开了手,恢复了平日的冷峻模样,只是耳根似乎微微有些不易察觉的泛红。
他转过身,继续带路:“嗯。记住你说的话。走吧,抓紧时间。”
沈渊和琴酒刚动起来,旁边主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和木料碎裂的哗啦声。
沈渊和琴酒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主殿一侧的一扇木格窗棂猛地爆开,一个黑衣人口喷鲜血,如同破麻袋般从里面倒飞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然后“砰”地一声重重摔落在沈渊脚边不远处的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沈渊低头看了看脚下这个不幸的“天降之物”,又抬头望向那扇被撞破的窗户。
窗口处,安室透的身影显现出来。他微微喘着气,额前淡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紫灰色的眼眸正看向窗外,恰好与沈渊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