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禹王宫的明黄照壁。
琴酒站在戏楼飞檐下仰头,看那些褪色的鎏金木雕——缠枝莲纹间藏着持如意的小人,麒麟的鳞片是用贝壳镶嵌的。
“这是乾隆年间建的,”沈渊的指尖虚抚过斑驳的雕花,“你看这也是榫卯结构的,没用一根铁钉。”
琴酒伸手丈量柱础的宽度,青石上深浅不一的凹痕是两百年来无数茶盏搁置的印记,他感觉到了沈渊有在认真和他介绍自已的家乡。
突然他心底冒出一个想法,有机会的话他也想带着沈渊回到他小时候待过的雪山看看,带着沈渊走一遍他成长的足迹……
中午沈渊带着琴酒去吃枇杷山火锅,在老式居民楼的天台上支着九张方桌,铜锅里的牛油凝着漂亮的琥珀色纹路。
沈渊把琴酒按在塑料凳上:“微辣是重庆人最后的温柔,老板放心吃吧,就比麻婆豆腐辣一丢丢的。”
红汤开始翻滚时,沈渊利落地下了第一盘菜——
“老板,看好了。”沈渊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鲜切黄牛肉,红白相间的纹理在筷尖微微颤动。肉片在滚汤里轻轻一荡,瞬间卷起漂亮的边,裹上一层透亮的牛油。他蘸了蘸蒜泥香油碟,直接递到琴酒嘴边:“来,尝尝如何?”
琴酒就着他的筷子咬下,肉质鲜嫩得几乎要在舌尖化开,牛油的醇厚与蒜香的刺激在口腔炸开,随后的辣意像小火苗般从喉头蹿上来,他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沈渊笑眯眯地撑着下巴看他,“其实就第一口你会觉得辣,之后就会越吃越香的。”他夹起一片新的肉,在红汤里轻轻一荡,“老板试试,烫一下就捞,不要把肉弄老。”
琴酒拿起筷子,学着沈渊刚才的动作,夹起一片肉在滚汤里涮了几下便捞起。肉片微微卷曲,裹着透亮的红油。他送入口中,这一次,辣味似乎没那么冲了,取而代之的是牛油的香醇和肉质的鲜甜。
他又试了几次,动作渐渐熟练,甚至开始掌握火候——黄牛肉烫到刚变色时最嫩,鸭血要煮到浮起才入味。每一次入口,辣味的刺激似乎都在减弱,而香味却愈发浓郁。
“怎么样?”沈渊笑着看他,“是不是越吃越香?”
琴酒没说话,但筷子已经伸向了那盘他最初很抗拒的鹅肠。粉嫩的肠身在红汤里舒展开,他掐着时间捞起,送入口中。脆嫩的口感带着牛油的香气,咬下去时发出细微的
"“咯吱”声。
琴酒又学着沈渊的样子夹起一片毛肚,在沸腾的锅里轻轻涮了几下。叶片上的肉刺根根挺立,裹满香油后,他送入口中。脆嫩中带着微微的韧性,牛油的香气在齿间漫开,辣味反而成了恰到好处的点缀。
琴酒突然觉得这个辣度也不过如此,沈渊看着琴酒吃的尽兴很是满足,他就说种花的火锅怎么会有人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