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热辣，云栖苑门口的路灯却冷白如霜。
劳斯莱斯幻影的车灯刺破夜色，一道狼狈的身影猛然从公交车站前站起。
正是在此苦等了一整天的程宇浩。
汗水浸透他的衬衫，贴在他佝偻的背上，头发黏成一缕缕挂在额前，满是疲惫的眼睛里泛起浓浓的期待。
他已经等一天了！
这已经是沈丛第三次出现了！
沈丛总该见他了吧？
总该接受他的道歉了吧？
程宇浩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前挪了两步，想赶紧向沈丛道歉，然后离开。
然而。
歘——
劳斯莱斯的车速没有丝毫减缓。
车灯更是爆发出刺眼的亮光。
程宇浩下意识举起双手遮挡强光，双腿也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
车子刮起的强风贴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
当程宇浩再次望去。
那辆豪车已经驶过雕花铜门，渐渐消失在云栖苑里的夜色中了。
“沈丛！”
程宇浩的眼睛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猩红。
他宛若一头发疯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向沈丛的车。
然而没冲两步，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
“滚开！给我滚开！”
程宇浩声嘶力竭地咆哮。
甚至动手想要将两个保安推开。
结果嘛……
两个保安反手一挡。
程宇浩就自己摔在了地上。
“你们！他妈的！我和你们拼了！”
程宇浩彻底红了眼，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踉跄着站起来，再次猛冲向前。
不出意外，第二次摔了个屁股开花。
“你疯掉了？”
张颖终于还是上前呵斥：
“冷静点，这里是云栖苑！”
“冷静？”
程宇浩猛地转头，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狗草的沈丛，耍了老子一天！”
“老子从早上等到晚上，汗流浃背，又渴又饿，可他呢？连车子都不肯多停一秒！连听我一句道歉都不肯！”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张颖皱起眉头，此刻的程宇浩在她眼中，与一条乱叫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还是开口道：
“你不冷静又能怎样呢？除了丢人现眼还有什么用？”
“程宇浩，你别忘了，我们是奉老爷子之命，来向沈丛道歉的！”
“老爷子？”程宇浩嗤笑一声，眼中的猩红更浓，“老爷子现在眼里只有沈丛！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废物！我连养猪都要看沈丛的脸色！老爷子？呵呵！狗屁老爷子！”
张颖眼神冰凉。
心里最后一点对程宇浩的期待也彻底破灭了。
这个男人，在落魄时只会无能狂怒，连最基本的隐忍都做不到。
即便最后真取得了沈丛的原谅，去了大竹山养猪，也没可能东山再起吧？
张颖捏着手机，心底那个念头愈发强烈。
而程宇浩还没注意到张颖的眼神变化。
他发疯般的怒骂一通之后，一股悲凉逐渐涌上心头。
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晚风吹过，带着云栖苑里飘来的桂花香，让人心情愉悦。
可他心里的绝望和屈辱却始终不散。
他想起以前，他可以用鼻孔去看沈丛，他可以想怎么羞辱沈丛，就怎么羞辱沈丛。
可现在……
“凭什么？凭什么你沈丛就能一步登天？凭什么我要像狗一样被你戏耍？”
……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