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他挣扎着站起身,看着身后那仅存的、不到百人的、个个带伤、眼神麻木的御兽师,沙哑地开口道:
“我们……走。”
焚烬的死,并未终结郑诚的苦难,反而像是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失去了最高指挥官的炎狱联军并未溃散,反而在短暂的混乱后,被更深的愤怒和杀戮欲望所支配。
尤其是那些焚烬的直属部下和依附种族,它们将对焚烬的忠诚转化为了对郑诚这支残兵不死不休的追杀。
郑诚带着仅存的百余位御兽师,如同惊弓之鸟,在焦黑破碎的炎狱大地上艰难转移。
他们不敢走开阔地,只能沿着崎岖的峡谷、干涸的河床,甚至是危险的岩浆河流边缘潜行。
每一个阴影,每一块岩石后面,都可能潜伏着致命的敌人。
追杀从未停止。
熔岩猎犬凭借着嗅觉紧追不舍,影火魔如同幽灵般在夜晚发起突袭,零散的火蜥蜴人和灰烬地精如同跗骨之蛆,不断消耗着他们本就不多的体力和精力。
战斗,逃亡,再战斗,再逃亡……这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
每一天,都有人掉队。
有的是因为伤势过重,无力再前行,只能选择留下断后,用最后的生命为同伴争取片刻的时间。
有的是在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中,被蜂拥而上的魔物淹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郑诚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减少,那些曾经在微光壁垒一同建设家园、在突围路上并肩作战的面孔,逐渐被死亡带走。
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希望,到麻木,再到最后的绝望与释然。
一百人、八十人、五十人、三十人……
当郑诚身边最后一位御兽师,一位擅长土系法术、多次用岩壁为大家争取喘息之机的老御兽师,为了阻挡一只突然从地底钻出的巨型熔岩蜈蚣,毅然引爆了自己残存的所有灵力,与怪物同归于尽后。
郑诚发现,茫茫焦土之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寒风裹挟着硫磺的气息吹过,卷起地面的灰烬,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活着的“异物”。
巨大的孤独感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几乎要将他吞噬,但他不能倒下。
求生的本能,以及对主力部队是否安全抵达的挂念,支撑着他如同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