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水的声音和韩路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韩路心里七上八下，完全猜不透这位市委秘书长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难道是供销社的工作出了什么纰漏？可最近单位一切运转正常，并没有接到任何负面反馈。再说就算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一个市委秘书长直接跟自己一个小副科长接触吧。他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卓则光，对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让他越发忐忑不安，只能耐着性子等待下文。
就在韩路紧张的七猜八想时，对面的卓则光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仿佛刚才那片刻的严肃只是错觉。他放下搪瓷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韩路同志，不用这么紧张。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韩路的心猛地一跳，悬着的石头似乎落下去一半，却又被新的疑惑填满，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卓则光的下文。卓则光看着他紧绷的神情，嘴角笑意更深了些：“市委办公室最近需要补充一名秘书，经过组织上的考察和研究，觉得你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合适，想问问你个人的意愿，是否愿意到市委办来工作？”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韩路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市委办秘书？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与他之前在供销社按部就班的生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累，出现了幻听。卓则光似乎看出了他的震惊，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给他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过了好一会儿，韩路才猛地回过神来，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干，一时语塞。
卓则光见状，递给他一杯水：“先喝点水，慢慢想。这不是一个小决定，关系到你未来的发展方向，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韩路接过水杯，双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冰凉的杯壁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水面，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在供销社加班到深夜的疲惫，李杨那句“年轻人，好好干”的鼓励，还有自己那些被忙碌淹没的雄心壮志……原来，命运的齿轮，在他不经意间，已经悄然开始转动。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看向卓则光，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秘书长，我愿意！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好，竟然这样，今天谈话就到这吧，我相信你原来也在市委办工作过，应该清楚以后岗位的重要性，你回去后尽快将手中的工作进行移交，下午你会收到调令的，明天早上过来我这里，我带你去跟李书记见面。”卓则光站了起来说完这句话后，就表示谈话结束了，你现在可以回去做准备了。
韩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供销社的，离开市委办时连跟张宇恒说声再见都忘了。
回到供销社政工科后，跟里面两名同事打声招呼后，韩路就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又把刚才发生的事想了一遍，直到现在韩路仍然感觉像做了一个梦。这时两名同事也感觉现在的韩路有点不正常，两人互看一眼后，其中一人来到韩路面前关心的问道：“韩科长，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现在状态有点不正常。”
同事关心的话语惊醒了恍惚中的韩路，惊醒过来的韩路对那同事露出一个笑脸，说了声“没什么事”后便站了起来，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去跟陈主任汇报一下工作”后就离开了科室。留下两名同事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觉得今天这年轻科长很是有点奇怪。
来到陈全办公室，韩路就随便多了，毕竟韩路在供销社还是很受陈全器重的。陈全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韩路一进去就发现陈全正在写着什么。陈全感觉到有人进了办公室，抬头一看，见是韩路，笑了起来：“韩路来了，刚才听办公室里说今天上午去市委去了，领回来什么新的指示？”
韩路拿起热水瓶先给陈全的茶杯倒满，放下热水瓶坐下后就把今天发生在市委的事跟陈全汇报了一遍。陈全听完后，震惊了一下后，很是高兴道：“不错，韩路，你总算熬出来了，以后你就是天空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好，你也是我们供销系统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