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愿意分开,就还能勉强收场。
若是有任何一人不肯放手,就免不了会产生更多牵扯纠缠,这世间,唯有情债最难偿。
池越既不想去纠缠别人,也不想被别人纠缠,只能暂且退缩。
也许,他应该给自己一点时间想一想。
夜风穿廊而过,吹得两扇未关紧的窗扉轻轻碰撞,出细碎的声响,扰人清梦。
第二日,池越便把剩下两份符纸装在锦囊里交给了秦晔,叫他随身带着。
“这是何物?难道是锦囊妙计?”
秦晔笑着接过,眉梢微挑。
他的指腹不经意地蹭过池越的掌心,带起一丝微妙的痒意。
池越收回手,拢在袖中,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他的目光落在秦晔神色如常的脸上,总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别有意味。
“是平安符,有护身保命,消灾避祸之效。”
池越直言相告,并留意着他的表情变化。
秦晔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柔软了下来,鬼神之说他向来是不信的,但他相信池越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或许此物确有奇异之处。
他小心地打开锦囊,见其中放着两枚折成三角的符箓,便从中又拿了一枚出来,递还给池越。
“如此珍贵之物,赠我一枚便够了,阿越身边也该留下一枚,以备万一。”
池越看着递到眼前的符箓,呼吸微微一滞。
他注意到秦晔说这话时,真切诚恳,眼中有情意静静流淌。
他摆了摆手,若无其事地笑道:“这是我昨夜自己画的,你留着吧。”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秦晔的左肩,是上次路上被刺杀时受伤的地方,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紧。
“我平时无事,此去战场凶险,有双重保障,我更放心些。”
秦晔一时觉得这锦囊有些烫手了,大启朝有些灵验的宫观寺庙也会对外售卖符箓,往往一年只得数张,据说都是大德高僧耗费心血所画,常常有价无市。
他仔细窥看池越面色,见他面色如常,只是眼下有一抹淡淡的青影,但看起来并无大碍,只好将符纸收进怀里,贴着心口放好,却是下定决心尽量不要用到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