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也“不敢”自拔。
他静待众人哭了一会儿,双手做个止声的手势,目光扫过一张张挂着泪痕的脸,眼神里再没有半分斥责的锐利,唯有如阳光般的恳切,声调和缓得像清晨里的牧歌:
“朋友们,盘王的子民们。
你们不要忧愁,也不要羞愧。
盘王遣我到你们中间,不是要数你们的错谬,定你们的罪。
而是盘王看见你们在困苦中挣扎,听见你们在夜里的叹息,知道你们如迷路的孩童,找不到归家的路。
所以他让我将救赎的道路指给你们,将复兴的希望带给你们。让你们丢弃那歪劣的陶皿,换上真正的圣器,来承接盘王如甘霖般的恩典与赐福。你们愿意吗?”
台下都哭着说“愿意”,小巫祝也泪眼模糊地说愿意。可王扬却摇头了,神色间漫开落寞:
“你们说愿意,却无人向我叩拜。你们信奉盘王,可连盘王的使者都没放在心里。你们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神使大人......”
小巫祝失声痛哭,头重重磕在石台上:
“神使大人!!!”
众蛮皆嚎啕叩拜:
“神使大人!!!”
宝月再次带起节奏,高喊道:
“恭迎神使大人归位!神使不出,奈宜都何!”
众人哭喊:“恭迎神使大人归位!”
“神使不出,奈宜都何!”
王扬方才生死之间,肾上腺素爆发,头脑飞速运转,出口成句,落辞成章,一招扣着一招,引着蛮人入了彀。现在局面暂时稳住,疲惫感和饥饿感涌现,让他有点眩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被抓的时候头磕的那两下有关,希望别磕出脑震荡什么的才好。
他想吃东西,想喝水,想休息。但此刻是夯实基础的最好时机,他不愿中断。并且还要布下后手,以防隐患,同时为后续计划做铺垫。
可他又累又饿,脑子不如平时灵光,只能借着这个机会,稍作休息,调整状态,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语气疼惜地说道:
“你们的膝盖是血肉所造,跪得久了,必生疼痛;你们的额头是肌骨所塑,磕得重了,必留伤痕。我既看顾你们的魂魄,引你们脱离错谬的苦海,也会看顾你们的肉身,免你们再遭额外的痛楚。起来吧!都起来!就把你们膝下这片浸透泪水的土地,当做聆听盘王真道的坐席......”
众蛮感动流涕,纷纷起身坐好。宝月则假装跟着抹泪,心中吐槽。
王扬在众蛮坐好之后,也毫无架子地坐了下来:
“我要讲盘王对你们的吩咐,使你们明白当行与不当行,不再被错谬引诱;
我要讲盘王为你们预备下的福分,使你们知晓顺从的益处,得享真正的恩典福祝;
我要讲纳新吐故,讲执迷不悟;
我要讲前尘因果,讲造化缘故;
我要讲迷途如何让部族受苦;
我要讲你们接下来应走的——光明路......”
众蛮望着台上那道身影,目光虔诚炽热,仿佛在瞻仰亘古黑暗中唯一闪亮的光源。
宝月见王扬坐而传道,声缓语柔的模样,也是明眸凝睇,久久不转......
“第一、盘王至高无上,神力无边。是万物的主宰,是宜都部的庇护。宜都部之民,凡质疑盘王伟力的,便是对盘王的亵渎;凡反对盘王带领的,便是用心险恶的奸徒。”
“第二、盘王的命令必须执行。凡拖延、抗拒、违背盘王命令的,人人得而诛之。”
“第三、只要遵守盘王神谕,宜都部未来必然繁盛大兴!这是盘王派神使来此处的目的之一,是神使的职责使命。任何想要阻碍宜都部兴起的,都是悖反盘王的叛逆。”
“第四、神使有且只有一人,便是盘王亲选、代行神旨的我。除我之外,任何自称‘神使’或者宣称‘得了盘王神旨’或自言‘得盘王另派使命’的人,都是轻渎盘王的伪信者......”
......
当族长田大刀收到风声,急匆匆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