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历3771年12月17日午时
演武场是墨家巧匠依山而建的巨构，青黑色岩石铺就的地面刻满玄奥的缓冲符文，边缘立着十二根丈高的机关柱，柱顶悬浮着淡蓝的防御光罩——此刻光罩已被墨子提前激活，泛着流动的微光，将攒动的人群与赛场隔成两界。
场边的石阶上挤满了稷下学子，连廊柱上都挂着探头探脑的身影，议论声像潮水般起落。
“那穿白衣的就是传闻中长安的靖蛇剑君？唤剑的姿势也太绝了！”
“对面公子是谁？气质好冷，额间好像有光！”
人群里，几个女学子攥着帕子，目光黏在夜无寒身上，却又被他周身若有若无的冷意逼得不敢靠近，只能偷偷和同伴咬耳朵。
夜无寒坐在西侧的观礼台上，指尖仍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却没离开赛场。
哮天犬蹲在他脚边，尾巴难得不垂着，却也没摇，只是直勾勾盯着杨戬身旁的空位，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呼噜声——那是它见到旧主才有的模样。
夜无寒看在眼里，眉梢微挑：看来这杨姓男子的身份，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夫子老师，这两人的气息可不一般啊。”庄周骑着鲲落在观礼台最高处，宽大的袖袍扫过石栏，带起几片飘落的竹叶，“那姓陈的小子，剑里裹着杀道与魂道的锋锐，却又压得极稳，是个能控住自己的主；另一个……身上还有股天界的威压，倒像个老熟人。”
墨子蹲在机关柱旁，手指在符文上轻轻一点，柱顶的光罩又亮了几分：“演武场的缓冲符文我加了三倍，他俩要是动真格，单凭我一个人的机关护不住。等会儿你用梦蝶裹住赛场外围，我启动地脉缓冲，夫子你盯着战场形式，可别让学子们受了伤。”
夫子捋着胡子笑：“放心，老朽的眼睛亮着呢。倒是你们俩，平时一个睡不醒、一个钻机关，今日倒来得挺齐。”
三人说话间，赛场中央的两人已摆好了架势。
杨戬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是普通的精铁所铸，刀身没有花纹，却被他握得极稳，刀柄在掌心转了半圈，带出一阵轻响。
他额间的竖眼微阖，只留一道细缝，目光落在陈林手中的斩尘剑上——那剑通体呈尘白色，剑身上若隐若现的纹路，竟让他体内的八九玄功隐隐有了共鸣。
“你的剑不错。”杨戬开口，声音低沉，没有多余的客套。
陈林没说话，只是手腕微抬，斩尘剑在身前划出一道淡银弧线，剑风扫过地面，激起细小的石子——那是剑道真意的外放，也是无声的回应。
周围的学子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目光死死盯着赛场中央。
“比试开始！”夫子的声音带着灵力，传遍整个演武场。
话音刚落，杨戬率先动了。
他脚下一点，身形如箭般窜出，三尖两刃刀直刺陈林心口，刀势刚猛，却留了三分余地——既是试探，也是对强者的尊重。
陈林眼神不变，斩尘剑横挡，“当”的一声脆响，精铁刀身与尘白剑刃相撞，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震颤。
陈林借势后跃，指尖在虚空一点，数十柄三寸长的灵锋从剑域中凝出，成“锥锋阵”射向杨戬。
这是剑字诀·沧溟·千锋寂的起手式。
杨戬见状，手腕翻转，三尖两刃刀舞成一团刀花，将灵锋尽数挡开，同时从怀中摸出弹弓，指尖凝出一枚银弹，抬手便射向陈林的左肩——这弹弓是普通木胎，银弹也是凡铁所铸，却被他灌注了灵力，速度快得几乎成了一道虚影。
陈林眉头微蹙，左手结印，圆形的聚尘盾在左肩前展开，银弹撞在盾上，被御道法则引向一侧，“叮”的一声钉在远处的机关柱上。
“有点意思。”杨戬轻笑一声，额间的竖眼缓缓睁开，湛蓝色的光芒闪过——他要动真格了。
只见杨戬身形一晃，竟化作三道残影，分别从左、中、右三个方向攻来，三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