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带点离经叛道的观点,引得教授频频点头,也引来其他同学侧目。
当讨论到艺术家身份与作品意图的割裂性时,韩乐乐直接引用了某位行为艺术家的话:
“有时候,最伟大的作品可能就是艺术家本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观众沉浸其中,本身就是作品的一部分。”
骗局两个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林清浅的心。
张杭的脸,程默的脸,重叠交织。
精心策划......沉浸其中......作品的一部分......
这不正是她所经历的吗?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握着笔的手指微微发抖。
“清浅?”
韩乐乐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低声问:
“怎么了?不舒服?”
林清浅猛地回神,对上韩乐乐关切的眼神。
那眼神清澈、直接,带着毫无保留的担忧,与张杭那种洞悉一切、仿佛在欣赏她反应的深邃目光截然不同。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想要倾诉的冲动几乎冲垮她的理智,但理智的堤坝尚在。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没事,可能有点没睡好,你刚才说的......很有意思。”
韩乐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但在接下来的讨论中,她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了更技术性的层面,避开了那些可能刺激到林清浅的隐喻。
课间休息时,韩乐乐拉着林清浅去走廊尽头的咖啡角。
“给,DoubleEsresso,提神醒脑。”
韩乐乐将一杯浓缩咖啡塞到林清浅手里,自已则拿着一杯超大杯冰美式:
“看你那小脸白的,跟画布似的,昨晚没睡好?想你妈了?”
她倚着窗台,阳光勾勒出她利落的下颌线。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带来一丝真实的刺激。
林清浅捧着温热的杯子,汲取着那一点点暖意。
“嗯......有点。”
她含糊地应道,不想过多解释。
她看着窗外草坪上三三两两的学生,阳光明媚,青春洋溢,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而美好,只有她的内心,还囚禁在那个冰冷黑暗的牢笼里。
“正常,刚离开家都这样。”
韩乐乐理解地点点头,随即又露出促狭的笑容:
“不过,有姐姐我在,保证你很快乐不思蜀!下午没课吧?走,带你去个地方,保证比在图书馆啃那些大部头有意思多了!”
“去哪里?”
林清浅被她的情绪感染,好奇地问。
加德纳博物馆!”韩乐乐打了个响指:
“昨天不是说好的吗?那个‘东方主义’特展!现在去人少,正好能安静看展,看完展,带你去吃一家超棒的意大利小馆子,他家的提拉米苏绝了!”
韩乐乐像个经验丰富的导游,迅速安排好了行程,语气不容拒绝,却又带着让人安心的可靠。
林清浅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心中那沉重的阴霾似乎又被驱散了一小块。
逃离这个暂时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安全屋,去看看真正的艺术,或许真的能暂时麻痹那些翻腾不休的痛苦回忆?
“好。”
林清浅点点头,嘴角终于牵起一个比较真实的、浅浅的笑容。
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惊叹的艺术品。
这座仿威尼斯宫殿的建筑,内部庭院绿意盎然,流水潺潺,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光影斑驳。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木头、纸张和若有若无的花香混合的气息,静谧而神圣。
特展东方幻境,19世纪欧洲绘画中的他者想象布置在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