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婉笑容。
“清浅,你看这件真丝睡袍,杭哥让人从意大利带回来的,说是给你的。”
她将一件质地如水、泛着珍珠光泽的烟粉色睡袍轻轻放在沙发扶手上:
“这颜色真衬你,晚上穿给杭哥看,他肯定喜欢。”
林清浅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落在睡袍上。
那柔美的颜色和顶级的质感,在阳光下流淌着诱人的光泽。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黄钰彗并未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地整理着衣物,像是闲聊般说道:
“对了,下午杭哥让人送了些画册过来,说是让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挂在云霄宫那边的新别墅里。”
她指了指墙角一个包装精美的巨大纸箱。
云霄宫?
林清浅微微一怔。
她放下书,鬼使神差地走到纸箱旁。
里面是几本极其厚重、装帧考究的世界级艺术画册。
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封面是蒙德里安著名的几何抽象画。
翻开,纸张散发着油墨和岁月的独特气息。
她一页页翻过,伦勃朗的深沉光影,莫奈的迷离色彩直到指尖停留在一页。
那是一幅色彩浓烈到近乎燃烧的油画。
扭曲的笔触,狂野的色彩碰撞,描绘着一个女人孤独而绝望的侧影。
画作的标题是:呐喊。
署名爱德华蒙克。
林清浅的呼吸骤然停滞!
程默!
是程默!
在那个深夜,在她因为学业压力濒临崩溃的时候,程默将这幅画的电子版分享给了她。
他的声音透过耳机,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和抚慰的力量:
“清浅,你看,痛苦是可以这样表达的,把它画出来,喊出来,然后,继续往前走。”
那一刻,隔着冰冷的屏幕,他的理解和陪伴,像黑暗中的一束光,温暖了她整个世界。
可现在,光灭了。
只剩下这幅画,和她无处安放、无法呐喊的痛苦。
巨大的悲伤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
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揉碎!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程默说那句话时,语气里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和感同身受的共鸣。
那声音如此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程默。”一声破碎的、带着无尽思念和绝望的低泣,不受控制地从她紧咬的唇间溢出。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下,瞬间模糊了画册上那狂野的色彩。
她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一步,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昂贵的地毯上,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压抑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哭声在空旷的阳光房里回荡。
她哭得如此投入,如此绝望,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阳光房的门口,不知何时已悄然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张杭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大概是来找她,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崩溃阻住了脚步。
他站在光影交界处,身上的高定西装尚未脱下,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冷硬线条。
他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蜷缩在地毯上、哭得浑身颤抖的纤细身影。
黄钰彗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那件烟粉色的睡袍,脸上的温婉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张杭。
张杭的目光在林清浅身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她面前摊开的、停留在呐喊那一页的画册。
他英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是不耐烦?
还是一丝被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