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地躺在对话框里,像投入深海的石子,没有激起一丝回响。
她告诉自已,他一定是在画室通宵创作了,忘了看手机。
他以前也有过灵感爆发时忘我的时候。
上午的课,林清浅坐立不安。
教授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地钻进耳朵,却完全无法在大脑里留下痕迹。
她的手指一次次不受控制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按亮,又失望地按灭。
没有新消息。
没有未接来电。
到了中午,那份强装的镇定彻底崩塌。
她再也忍不住,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默的电话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而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无法接通?
一股冰冷的恐慌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画室信号不好?
手机没电了?
她拼命给自已找着理由,试图压下心底疯狂滋生的、不祥的预感。
她开始疯狂地发消息:
浅:默?你在吗?看到信息回我一下好不好?我很担心。
浅:是不是太累了?别熬坏了身体。
浅:看到请回复我一下。
浅:默?别吓我。
一条条信息石沉大海。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在她固执的触碰下亮起,反反复复,映照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和眼底积聚的慌乱。
下午的课,林清浅直接翘掉了。
她像个困兽一样在宿舍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可怕的想象:
他是不是在偏僻的乡下写生出了意外?
滑倒了?
被蛇咬了?
还是那个一直困扰他的、偶尔会胸闷的毛病?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猛地咬住了她的神经,让她瞬间手脚冰凉。
不行!
不能再等了!
她冲出宿舍,像个溺水的人急需抓住一根浮木。
她想到了黄钰彗,她是唯一知道她和程默事情的人。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黄钰彗的电话,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
“钰彗你在哪?我......我找不到程默了!他失联了!一整天了!我好害怕......”
校园小径旁的花坛边。
傍晚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林清浅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眼睑下是浓重的青黑色,显然是整日焦虑的痕迹。
脸上泪痕交错,新的泪水还在不断地从通红的眼眶里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深色的牛仔裤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黄钰彗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这副濒临崩溃的样子,心里像堵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她递过去一张纸巾,林清浅却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别急,清浅,也许,也许他手机坏了?或者去了没信号的地方?”
黄钰彗干巴巴地安慰着,声音连自已都觉得虚伪。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彻底的失联,是死亡前奏的必要环节。
看着林清浅这副失魂落魄、为那个程默肝肠寸断的模样,黄钰彗心底那点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她想起了酒店卫生间里冰冷的瓷砖,想起了门外张杭对乔雨琪的温柔低语,自已和林清浅,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不过是张杭庞大棋局里,两颗迟早会被吃掉的棋子罢了。
只是林清浅这颗棋子,陷得更深,更惨。
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