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的是太医令温郃,为你父亲前太医令洛郧伸冤。”谢相容并不知道前世为何是以左相的名义呈递的状纸,直接表明身份,“本宫乃东宫皇储,并不想得到什么,只是想请你救几个人。”
罗安听到谢相容的话,震了半响,他本名洛泰安,父亲洛郧是前太医令,也是皇帝还是王爷时的府医。
看到凌越手里的令牌,罗安心中惊疑,一边拉着少年与药侍跪下行礼。
“草民参见皇储殿下,草民言行昧犯,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起来吧。”谢相容示意凌越扶起罗安。
可罗安并不理会,跪在地上不起来。
“殿下,当真会为洛家平冤?当真会……”彻查温家?
罗安有些不确定,如今,温郃已是太医令,温家还有个女儿,是皇储殿下身边的医女,甚是得宠。
而他手里的证据只是指向温郃,并不能直接证明温郃就是当时的罪魁祸首。
当年三皇子未满月便没了呼吸,连他父亲都理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在感激为他说话的温郃。
他过了八年才来京都,一是因为证据不足,他们从未怀疑过温郃;二是因为父亲兄长觉得愧对皇帝,不让他来。
他到京都时,也动过直接找皇帝伸冤的心思,可八年过去,洛家早已不复当年,他连状纸都递不上去,更别说直接面见皇帝。
“若洛家当真蒙受冤屈,待查出真相,本宫自然会处置温家,为洛家平反。”谢相容说得肯定。
她猜测,或是因为洛郧不配合江家行事,才会被诬陷谋害皇嗣,最后流放南疆。
今晚过来,提一句她能解他心中所求,原是想将人请到宫里为父皇诊脉。
洛郧原是父皇府医,父皇对他有多信任,她不是不知道。
当年的事,洛郧自己都说不清楚,当时朝臣逼迫,连处置的结果都是他自己求来的,父皇为此还气了很久。
如今她本就要彻查温家,洛家的冤屈迟早会平反。
可现在看来,他倒是还有顾虑。
“殿下,草民伸冤已有半年,京中无人接草民的状纸,草民连登闻鼓都靠近不了,更甚至有人暗中刺杀草民。
“洛家有冤,请殿下为洛家平冤。”罗安深深跪伏在地上,诉说着自己受到的不公。
他一改方才的稳重,像是知道谢相容不会拿他如何,一副平冤无门,受到诸多压迫,洛家的冤屈无人可平、无人敢平的样子。
听着他视死如归的话,谢相容眉头一蹙,心里升起一股愤然怒火。
难怪,会是以左相的名义呈递状纸。
看来,刑部、御史台,甚至大理寺都有江家安排的人。
“先起来吧,你不必担心其它,这个案子本宫会亲自审查,会给洛家一个交代。”谢相容压下心里情绪,郑重说道。
罗安有些迟疑。
“罗大夫,殿下不会徇私,你洛家若真有冤,殿下不会不管的。”凌越察觉到罗安心中的挣扎,不由插话。
“洛家被判发配南疆,本宫若想保全父皇名声,就凭你出现在这,承认了身份,光一条逃脱刑罚、藐视天威,本宫就可以拿下你们。”
谢相容看他还在犹豫,猜测他是因为担心自己会为了维护父皇名声而徇私,收了气势,缓了声音,温和地说。
“罗大夫可还有疑?”
可罗安还不起身。
他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担心徇私,他是担心还在南疆的父亲及兄长他们。
“本宫会派人去南疆将人带回京都。”谢相容深吸一口气。
“草民谢过殿下。”罗安这次接的很快,终于心满意足地带着两人又郑重行了礼。
“你将手里的证据及状纸交给他,之后若需要问话,本宫也会派他过来。”谢相容指了指凌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