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君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凝聚起力量。
“我也去，柳如意是我妹妹，归根结底也和我有关系。”
顾嘉许没反对，转身快步往外走。
姜如月听到动静从走廊另一头赶来，看到病房里的情景，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变。
“舅舅被带走了？”
顾嘉许拉住她的手，“是柳如意干的，你在这里守着，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姜如月点头，眼神坚定：“小心点。”
顾嘉许和柳婉君匆匆离开医院，车子一路朝着白杨传来的方向追去。
车厢里一片沉默，只有导航的提示音在回荡。
柳婉君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眼眶通红，嘴里反复念叨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顾嘉许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他知道，柳如意这次是真的疯了。
一个连植物人都能利用的人，已经没有任何底线可言。
而他必须把舅舅救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黑色商务车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门口停下时，顾嘉许的车就跟在后面三百米外。
他看着柳如意的人将苏明哲抬进工厂，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
“我去救人，您在这里等支援。”
顾嘉许解开安全带，对副驾驶的柳婉君说。
柳婉君攥紧手：“小心点，她已经疯了。”
工厂到处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光。
顾嘉许循着脚步声追到里面，看到柳如意正站在一间仓库门口，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脸上是近乎疯狂的笑。
柳如意抬眼，火光在她瞳孔里跳跃。
“顾嘉许，你说要是明哲在这里出了意外，爸爸会不会怪你？”
仓库里还有一个小房间，苏明哲应该就躺在里面。
顾嘉许慢慢靠近，声音低沉：“放了舅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柳如意嗤笑，“你能给我什么，柳家的家产，还是你的命？”
“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你们陪着我一起痛苦。”
她突然按下打火机，火苗“噌”地窜起。
“这仓库里全是易燃物，只要我把火扔进去。”
顾嘉许猛地扑过去，想夺下她手里的打火机。
柳如意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对身后的保镖喊：“拦住他！”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拳头带着风声砸过来。
顾嘉许避开一人的拳头，反手扣住另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对方痛呼着倒地。
但另一人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他躲闪不及，肩膀重重挨了一下，疼得闷哼一声。
混乱中，柳如意趁机冲出仓库，锁上了门。
顾嘉许踹倒最后一个保镖，冲到仓库门口，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他用力踹门，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却纹丝不动。
柳如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得意的疯狂。
“顾嘉许，好好陪你舅舅吧。”
“我在外面给你们点个‘大礼’。”
很快，仓库外传来火苗燃烧的噼啪声，浓烟顺着门缝往里钻。
顾嘉许心里一沉，转身看向仓库深处。
苏明哲躺在临时搭起的简易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微弱。
他冲过去，想把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却发现仓库里除了一扇紧闭的小窗，根本没有其他出口。
浓烟越来越浓，他开始咳嗽，眼睛被熏得生疼。
顾嘉许咬咬牙，抱起苏明哲往仓库角落的洗手间挪去。
他把苏明哲放在角落，又扯下窗帘，冲进旁边的水池里浸湿，死死堵住门缝和通风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