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跪着尊由三族骸骨拼接的雕像:人族的钢铁脊椎贯穿精灵的星砂肋骨,异客的头骨顶着两族混合的脑浆,雕像的双手正捧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的血管里,流淌着与张强同源的金色汁液。
“这是初代光暗同体者的尸身。”小黑的骨笛突然指向雕像的后颈,那里嵌着半片星砂环,环上刻着精灵大祭司的签名。“他本是三族公认的共生者,却在议会选举时被发现……”骨笛的声音突然卡住,紫雾在雕像脚下凝成面镜子,镜中映出更惊悚的画面:初代光暗同体者撕开自己的胸膛,将三族孩童的心脏颗颗塞进体内,每塞进颗,他的瞳孔就多道纹路。
“他在用孩童的纯血净化自己的杂血。”张强的暗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刃划过雕像的瞬间,心脏突然炸开,溅出的金色汁液在空中凝成行字:“三族混血皆是污秽,唯有纯血才能共生”。汁液落在地上的刹那,大厅的墙壁突然渗出黑血,浮现出光暗同体者的字迹:“我曾试图用三族血脉创造和平,却被你们的偏见逼成怪物”。
守誓号上传来孩童的尖叫,张强冲出灯塔时,看见孩子们手腕上的诅咒纹路正在溃烂。最小的异客女童的骨笛已经变成黑色,笛孔里钻出的血色藤蔓缠上她的脖颈,而她的眼睛正渐渐变成纯黑色——那是异客族被诅咒反噬的征兆。阿月的定星笔在女童眉心画下星符,星符却像冰雪般融化,连带着她指尖的星砂都开始发黑。
“必须毁掉雕像的心脏。”张强突然想起火山底的合葬墓,“初代光暗同体者与守誓者葬在处,说明他们的力量本源相通。”他举着暗剑冲向灯塔顶层,却在楼梯转角撞见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人族将军的铠甲,胸口插着精灵的星砂箭,正是在愈合泉前消散的父亲亡魂,可此刻他的眼白已经全黑,手里攥着半片异客骨契。
“父亲?”张强的剑刃停在半空,对方突然咧嘴笑了,嘴角裂到耳根的位置,露出与畸形飞虫相同的齿痕。“你以为血脉是钥匙?”父亲的铠甲突然裂开,里面钻出无数血色藤蔓,藤蔓的顶端长着三族孩童的脸,“它从来都是锁链!”
星砂箭突然从父亲胸口射出,擦着张强的耳边钉在墙上。箭羽震颤的瞬间,张强看见箭杆上刻着行小字——是母亲的骨契文笔迹:“他在泉眼留下了分身,真正的诅咒藏在灯塔的地基里”。这念头刚闪过,父亲的虚影突然化作黑雾,顺着箭杆钻进墙壁,墙面上随即浮现出幅地图:灯塔的地基下,藏着条通往三族圣物密室的隧道。
阿月的定星笔突然指向沙滩尽头的巨石,星砂在石缝里炸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的石壁上刻着三族盟约的残片,残片的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脑浆。小黑的骨笛吹起引路的调子,紫雾在隧道里凝成光带,光带照过的地方,能看见两侧的石壁上嵌满了孩童的头骨,每个头骨的眼眶里都插着半截守誓者徽记。
“这里是初代议会的密室。”阿月的定星笔在块头骨上轻点,星砂渗入骨缝的瞬间,头骨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出密室的原貌:三族领袖围坐在水晶棺旁,棺里躺着个胸口发光的婴儿,正是张强在火山画像里见过的模样。“他们当年不是想承认我的存在,是想把我当成新的祭品!”
隧道尽头的石门突然亮起,门楣上的守誓者徽记正在滴血。张强用暗剑劈开石门的刹那,股腥甜的香气扑面而来——密室中央的祭台上,摆着三族最神圣的圣物:人族的护国金印、精灵的星砂圣树幼苗、异客的骨契秘典。可圣物周围的地面上,竟铺着层厚厚的孩童骸骨,骸骨的缝隙里长出的藤蔓,正往圣物里钻。
“圣物被污染了。”小黑的骨笛指向星砂幼苗的根部,那里缠着圈异客的骨链,链上的符文正在吸食幼苗的星砂。“光暗同体者用孩童的骸骨培育圣物,让它们变成传播诅咒的媒介。”他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紫雾从指缝溢出时,竟带着淡淡的黑色,“我吹骨笛的诅咒,其实是在帮他收集孩童的魂魄。”
阿月的定星笔突然飞向骨契秘典,笔杆上的星砂与秘典封面产生共鸣。秘典自动翻开的刹那,书页上的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血色小蛇扑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