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将同源谷与圣山连在一起——像条正在愈合的伤口,正慢慢长出新的皮肉。
“该起航了。”阿月将日志塞进怀中,玉佩的碎片在掌心轻轻相触。她听见同源谷的石屋里,三族孩童正用稚嫩的声音合唱《共生曲》,玉笛的紫雾、星砂的金光、金属的清响混在一起,顺着风飘向圣山的方向。那里的冰泉下,或许藏着更锋利的裂痕,但此刻从裂痕中透出的光,已足够照亮前路。
守誓号再次鸣响时,银蝶们正驮着种子飞向未知星域。阿月的定星笔在星图上划出第一道新的航线,笔尖落下的地方,正有颗种子破土而出,顶着星砂的露珠,朝着光的方向,慢慢舒展叶片。
圣山的雪线在船舷外飞速倒退,冰泉蒸腾的白雾里浮出半透明的人影。阿月认出那是精灵族的炼药师,他们手中的星砂坩埚正咕嘟作响,里面翻滚的银液里,漂着片人族的契约纸——正是母亲与国王交易的那份,只是边缘多了排异客族的符文,像串细小的钥匙。
“这契约是假的。”炼药师的声音穿透雾气,坩埚突然炸裂,银液溅在冰面上,凝成三族文字写就的盟约,“你母亲当年用空白契约骗了国王,真正的条款刻在异客圣山的岩壁上。”他指向冰泉深处,那里的冰层下隐约有齿轮转动,与守誓号的平衡齿轮形成奇妙的共振。
张强的暗剑突然插进冰面,木质剑鞘在接触冰泉的瞬间绽放出红色的花苞。他俯身去拔,却发现剑刃已与冰层下的金属网缠在一起,网眼上的符文正在变色——红的是人族的血誓,蓝的是精灵的星咒,紫的是异客的骨契。“是守誓者的防御阵。”他突然听见冰层下传来敲击声,节奏竟与《共生曲》的鼓点完全一致。
小黑的玉笛贴着冰面滑动,紫雾渗入冰层的裂纹,勾勒出隐藏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三族的壁画正在流动:人族士兵用星砂为精灵包扎伤口,精灵祭司将骨笛递给异客孩童,异客长老的骨杖上,挂着人族工匠打造的风铃。“这些壁画会随人心变化。”他指尖抚过幅模糊的画,那里的人影正在融合,渐渐显露出光暗同体者的轮廓,“你看,他也曾是守誓者。”
冰泉突然剧烈翻涌,白雾中钻出无数只冰蝶,翅膀上的花纹竟是蚀心箭的形状。阿月的定星笔自动升空,星砂在冰面上织成盾牌,却被冰蝶撞出细密的裂痕。“是光暗同体者的残留意识。”她看着盾牌上的裂痕,突然发现里面渗出金色的汁液,与同源谷的星砂果汁液完全相同,“他在害怕我们找到真正的契约。”
炼药师突然将坩埚抛向冰泉,银液在接触水面的瞬间化作锁链,缠住那些冰蝶。但锁链上的符文正在褪色,炼药师的身影也开始透明:“我们的力量快耗尽了。”他最后望了眼冰泉深处,“记住,三族的盟约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是刻在血脉里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化作星砂,融入冰泉的水流。
冰泉突然炸开,冰层下的金属网暴露在空气中,最中心的齿轮上刻着三个名字,正是阿月、张强和小黑的先祖。齿轮转动的瞬间,三族的信物从网眼中滚出:精灵的星砂、人族的金属片、异客的骨笛碎片,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双生花,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冰面上烧出通往未知星域的航标。
守誓号的船帆在圣山的风中鼓荡,星图上的未知星域已变得清晰,像片等待开垦的土地。阿月将母亲的玉佩碎片按在双生花上,两半碎片突然融合,露出里面藏着的三族徽记——原来从一开始,它们就是完整的。她抬头望向远处的星空,那里的光点正在汇聚,渐渐显露出新的星座,像只展翅的飞鸟。
张强收起暗剑,剑鞘上的花苞已完全绽放,花瓣上的纹路正在重组,形成新的星图。他看向小黑,发现对方的玉笛上也多了相同的纹路:“看来我们的武器也在进化。”他突然听见守誓号上传来孩童的笑声,跑出去看时,只见同源谷的孩子们正趴在船舷边,手里拿着三族工匠打造的玩具,“他们偷偷跟来了。”
小黑的玉笛突然响起,这次的《共生曲》里多了孩童的哼唱。紫雾从笛孔涌出,与星砂、金属光泽交织,在船尾凝成新的尾舵,上面刻着三族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