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船身两侧的木纹开始剥落,露出月玉佩的金纹产生共鸣时,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三族的符号,其中几个齿轮已经锈蚀,卡得整面船板都在震颤。更惊人的是,齿轮转动的轨迹与终焉地裂隙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仿佛这艘船本就是打开终焉地的钥匙。
“是‘平衡齿轮’。”阿月翻到日志最后一页,母亲用银线绣的齿轮图案正在转动,针脚里渗出黑色的汁液,“日志里说,守誓号本是三族合力打造的平衡器,齿轮转动时能中和终焉地的腐化,可现在……”她看着锈蚀的齿轮缝隙里渗出的黑雾,发现那些黑雾正在凝聚成锁链,连接着镜面中的人影,“仇恨让平衡器卡在了崩坏的位置。”最中心的齿轮突然卡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守誓号的船身随之倾斜,甲板上的星图开始扭曲,同源谷的位置竟与终焉地重合,化作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
镜面中的阿月突然笑了,笑声像碎玻璃刮过船板:“你真以为母亲留下的是希望?她早就知道混血会成为钥匙,故意让你带着星核碎片走向终焉地,好让光暗同体者的贪婪神格彻底觉醒。”镜影举起焦黑的日志,某一页的插画上,阿月的母亲正将星核碎片扔进裂隙,而裂隙中伸出的手,戴着与人族国王相同的戒指,“她和人族做了交易,用你的血脉换精灵族的存续,可惜啊,人族根本没打算遵守承诺。”
“不可能!”阿月的定星笔突然失控,在船板上画出母亲的画像,画像的眼睛里却钻出黑色的藤蔓,缠住她的脚踝。她拼命想擦掉画像,星砂却在船板上烧出母亲的名字,名字周围浮现出无数精灵族的墓碑,每个墓碑上都刻着“死于人族背叛”。张强想挥剑斩断藤蔓,镜影的暗剑却抢先一步刺穿他的掌心,迫使他的剑锋偏离——镜中的自己正狞笑着,伤口处的石化已经蔓延到小臂,而现实中,他的手臂也开始变得僵硬,握剑的手指无法弯曲。
“别挣扎了。”镜影张强的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你父亲临终前的诅咒正在生效,人族与精灵永远不可能共存,你保护的每一个异族,都会成为刺穿你心脏的尖刺。”他扯下自己的衣袖,露出与张强相同的旧伤,伤疤上的银金色正在变黑,“这道疤不是荣誉,是诅咒的烙印,你以为保护了精灵幼崽?其实那是你父亲故意放的诱饵,好让你尝尝信任异族的下场!”
张强的瞳孔骤然收缩,父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清晰——老人咳着血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旧伤里:“记住这道疤,它会提醒你异族有多虚伪。”当时他以为是老人的糊涂话,此刻却与镜影的话语重叠,让他手臂的石化瞬间加速。暗剑的光芒彻底熄灭,剑身上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纹路,那是人族用来诅咒异族的符文,正随着他的心跳闪烁。
小黑突然将玉笛塞进阿月手中,自己扑向镜面,紫血从他胸口的神格印记涌出,在镜面上烧出一个圆形的缺口。缺口后面不是星空,而是片熟悉的谷地——异客族的发源地,他看到年幼的自己正被长老们围在中央,骨笛被踩碎的声音与镜影的嘲笑声重叠:“你以为混血是桥梁?不过是光暗同体者用来调和贪婪的容器,用完就会被撕碎。”长老们的话语与他记忆中的重合,只是这次他看清了,长老们手中的骨杖顶端,都嵌着与终焉地相同的黑色碎片。
“那又怎样?”小黑的声音在颤抖,却没有后退,紫血在镜面上晕开,形成与神格印记相同的图案,“我装过恐惧,装过怀疑,但现在装的是相信。”他的神格印记突然飞出胸口,撞向镜面缺口,那些嘲讽的人影瞬间溃散,露出后面的景象——年幼的他虽然在哭泣,却偷偷将一片精灵的星砂藏进袖中,那是之前帮助过他的精灵祭司留下的礼物。
阿月突然明白了什么,将母亲的日志扔进镜面缺口。焦黑的日志接触到紫血的瞬间,竟燃起银色的火焰,烧尽的纸灰在空中凝成母亲的虚影——她正将星核碎片递给年幼的自己,眼神里没有算计,只有决绝:“终焉地的钥匙需要混血的血脉才能激活,但激活它的可以是仇恨,也可以是信任,娘相信你会选对。”虚影的手中还握着另一半玉佩,她将玉佩贴在火焰中,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