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对峙。他看向船桅上飘扬的三族盟约旗帜,那些绣着星辰的丝线正顺着风势飘向裂隙的方向,“守誓号在被它吸引。”
阿月突然将定星笔插进星图中央的凹槽,笔尖的朱砂顺着星轨纹路流淌,在“守誓号”与发源地之间画出一道红色的屏障:“我暂时封住了光门,但撑不了多久。”她的指尖泛起银光,精灵族的银线从她袖口飞出,缠绕在船身的破损处,“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绕开裂隙,加速去发源地抢回共鸣石;要么掉头去终焉地,毁掉那道裂隙。”
小黑突然指向观星仪。原本倒转的银针此刻竟停在了“守誓号”与终焉地之间,针尾的宝石投射出一道虚影:那是“守誓号”的残骸正漂浮在暗星云中,船身的“守誓”二字被黑雾覆盖,化作了“终焉”的符号。而残骸旁,共鸣石的碎片正像雪花般坠入裂隙,每一块碎片坠落,裂隙就扩张一分。
“没有绕开的选项。”张强的暗剑突然出鞘,剑身上的星纹与船桅上的旗帜产生共鸣,在甲板上织出一道金色的光盾,挡住了又一道袭来的黑雾触须,“镜像诅咒的意思是,发源地和终焉地是相连的。我们不去,裂隙也会跟着共鸣石的能量找到我们。”
他走到星图前,指尖按住那道通往终焉地的裂隙:“当年母亲烧毁的家书中,夹着半片烧焦的星图,上面画着三道交叉的星轨,交汇处标注着‘三族信物=裂隙钥匙’。那时我以为是胡话,现在才明白——先祖们早就知道,终焉地的裂隙需要三族信物才能彻底关闭。”
阿月突然想起母亲补全的“和”玉佩。她冲向精灵药圃,却发现石台上的玉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圈淡绿色的药渍。药渍在星光下显露出一行新的字迹,是母亲的笔迹:“终焉非终点,是净化的开始。”
“玉佩也被召唤走了。”阿月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在看到字迹的瞬间平静下来,“母亲知道会有这一天。”她将定星笔指向终焉地方向,笔尖在星图上画出一条新的航线,航线旁标注着三个小字:“聚灵点”,“这里的星砂能量最浓郁,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入裂隙,避开黑雾的直接攻击。”
小黑的玉笛突然发出清亮的音波,将最后一道黑雾触须震成碎片。少年的额角渗出金色的汗珠,神格印记在他胸前亮起:“先祖说,终焉地的中心有‘净化池’,是万年前三族用本源力量铸就的。只要能将三族信物投入池中,就能让裂隙倒转,把所有腐化力量吸回去封印。”
他看向张强肩头那道渗着黑血的伤口:“但你的血……”
“这是三族血脉融合的证明,或许能暂时骗过裂隙的感应。”张强用暗剑划破指尖,将血珠滴在星图的聚灵点上。血珠渗入星图的刹那,“守誓号”突然发出一声龙吟般的轰鸣,船身的花纹开始重组,人族的坚甲、精灵的藤蔓、异客的羽毛交织成一道巨大的盾牌,将所有黑雾挡在了船身之外。
船舱尽头的壁画突然亮起,那些嬉戏的三族孩童化作三道流光,分别注入三人手中:张强的暗剑多了一道银色的藤蔓纹路,阿月的定星笔笔尖凝聚着金色的星火,小黑的玉笛上浮现出玄铁的光泽。
“守誓号在帮我们。”阿月摸着船身温热的木板,突然发现那些原本静止的壁画人物正在缓缓移动,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画中孩童的手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终焉地的裂隙深处。
张强将船舵转向聚灵点,暗剑在他手中发出期待的嗡鸣。当“守誓号”冲破最后一层星云屏障时,终焉地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那不是一片死寂的坟场,而是一个由破碎星骸组成的巨大漩涡,漩涡中心的裂隙正在缓缓呼吸,每一次吸气,都有无数闪烁的神格碎片被它吞入腹中;每一次呼气,都有浓稠的黑雾顺着星轨蔓延。
而在裂隙边缘,三块熟悉的信物正悬浮在半空——“信”字令牌、“和”字玉佩、“安”字玉笛,三者被黑雾缠绕,正在缓缓靠近裂隙中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着,要完成那道“钥匙”的仪式。
“它们在自己走向裂隙。”阿月握紧定星笔,笔尖的朱砂已蓄势待发,“准备好,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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