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十年十二月初三，距离冬至擒获地道死士已过去五日。天气愈发寒冷，呵气成霜，七王府内的气氛却比这严冬更添了几分肃杀。
那三名被擒的死士被分别关押在府中隐秘的地牢内，由萧风和白侨亲自负责审讯。这些人都是幽冥殿精心培养的死士，意志极为坚定，寻常的刑讯手段收效甚微，一个个咬紧牙关，宁死不吐露半分有用的信息。
秦沐歌深知时间紧迫，对方接连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从这些人口中撬出线索。她仔细检查了从死士身上搜出的所有物品，包括他们使用的毒箭、匕首、迷烟，甚至衣物纤维，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表姐，你看这个。”白侨将一枚从其中一名死士贴身衣物夹层中发现的、毫不起眼的黑色小石子递给秦沐歌。
那石子只有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并无特殊之处。秦沐歌接过，放在指尖摩挲，触手冰凉。
“这似乎……只是普通的鹅卵石？”秦沐歌有些疑惑。
白侨却摇了摇头，取来一杯清水，将石子投入其中。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黑色石子入水后，表面竟然缓缓浮现出几道极其细微的、银白色的纹路，隐约构成一个抽象的图案，像是一片扭曲的雪花，又像某种不为人知的符文。
“这是……”秦沐歌眸光一凝。
“这是一种罕见的‘隐纹石’，需遇水方能显形。通常用于某些秘密组织的身份标识或信物。”白侨沉声道，“这图案，我从未在幽冥殿常见的标记中见过。”
新的线索！这或许指向了幽冥殿内部一个更隐秘的派系，或者……就是那位神秘“国师”的直属势力！
与此同时，对地道的探查也有了进展。护卫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擒获死士的那条地道反向挖掘探查，发现这条地道并非从清源茶楼直接挖过来，而是从一个与茶楼相隔两条街的、早已废弃的民宅地窖作为起点，巧妙地利用了部分京城地下原有的废弃沟渠，迂回曲折地通向七王府。这解释了为何之前的监听点在茶楼方向，而真正的出口却在假山区域。对方行事之谨慎，计划之周详，令人心惊。
审讯陷入僵局，新的线索却又指向更深的迷雾。秦沐歌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这冬日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这日午后，她心中烦闷，信步走到暖阁。明明正坐在窗边的地毯上，面前铺着一张大大的宣纸，手握画笔，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曦曦则在一旁玩着彩色的布球，自得其乐。
秦沐歌没有打扰他，静静走到他身后。只见明明画的并非往常的花草或小人，而是一幅……地图？纸上用稚嫩的笔触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代表街道，还有一些方方块块，代表房屋。他在其中一个方块的旁边，用墨点了一个重重的点，然后又从这个点出发，画了一条曲折的线，通向纸张另一角一个被涂成黑色的区域。
“明儿，你在画什么？”秦沐歌柔声问道。
明明抬起头，看到母亲，眼睛亮了一下，指着那个墨点说：“娘亲，这里是那个有怪味道的茶楼。”他又指向那条曲折的线，“这是地底下老鼠打洞的路。”最后，他的小手指点向那个黑色区域，“这里……感觉最黑，最不舒服。”
秦沐歌心中剧震！明明画的，赫然正是目前已探明的、从废弃民宅到王府假山的地道路线示意图！虽然他画得抽象扭曲，但大致方位和曲折的走向竟与实际情况有七八分相似！而他指的那个“最黑最不舒服”的黑色区域，恰恰就是那间废弃民宅的大致方位！
这孩子……他竟然能凭借直觉，将地下的通道和地面的方位联系起来，甚至感知到那个作为起点的废弃民宅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明儿，你怎么知道……老鼠是从这里打洞的？”秦沐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明明歪着头，努力思考着，小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就是……感觉到的。那里黑乎乎的，有很多不好的东西……像……像药房里最苦最苦的那种药的味道，但是更难受。”
他用自己有限的词汇和感知，描
